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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編號:04400125

是春天為我們開門的時候了:一個台灣詩人心的秘密

作者 李敏勇 
出版日 2012-09-28
定價 $270
優惠價 79折 $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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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一首詩應該是 一個許諾

他是反戰詩人,用詩來抵抗這個好戰的世界;
他是抒情詩人,用詩輕輕牽起妻女的手;
他是社會詩人,以詩為武器,介入自己的時代。
他是異議分子,用詩來告白,用詩來批評。

從第一本詩集出版至今四十多年持續創作的歲月,
詩人以詩的力量去再生死滅的心,
去復活記憶裡的空間。
風雨裡有美麗的記憶,記憶裡有美麗的風雨。

收錄李敏勇50首代表作,50篇詩情隨筆。
簡潔透明的文字,震撼的意象,深沉的情感告白。
詩人的世界在瓷杯中攪動著……



作者介紹
李敏勇

.第十一屆(2007)國家文藝獎得主。
.屏東恆春人,1947年出生於高雄縣,在屏東、高雄地區成長。
.大學修習歷史,以文學為志業,並積極參與國家重建與社會改造。
.主編過《笠》詩刊,並擔任《台灣文藝》社長及台灣筆會會長。
.出版著作包括:《人生風景》《文化風景》《彷彿看見藍色的海與帆》《漫步油桐花開的山林間》《如果你問起》《思慕與哀愁》《亂髮》《遠方的信使》(以上為圓神出版)《鎮魂歌》《野生思考》《戒嚴風景》《心的奏鳴曲》《青春腐蝕畫》《島嶼奏鳴曲》《自白書》《顫慄心風景》《台灣進行曲》《自由啟示錄》《革命之花》《沉默抵抗》等約五十餘冊。內容含括詩集、小說、散文、譯詩集、文學及社會評論。詩作曾被譯介為英、日、韓、德、西班牙、南斯拉夫、羅馬尼亞等國語文。被譽為持有發亮的瞳孔、冷冽的觀察力、善於表現觀念的詩人。
.曾獲巫永福評論獎、吳濁流新詩獎、賴和文學獎、國家文藝獎。

繪者簡介
林文德(1947──) 
雕塑家,台灣藝大舊制時期畢業於美術科。旅居奧地利33年,師承維也納藝術學院雕塑大師沃吐巴(Wotruba)。在公共藝術與人像雕塑展現生命力,善於人體速寫。在國內外多次展出。2004年返台定居。更呈現他與土地自然互相擁抱的藝術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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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格

商品編號:04400125
ISBN:9789861334240
頁數:256,中西翻:1,開本:1,裝訂:1,isbn:9789861334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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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說〉
我的詩の物語——詩的秘密,心的秘密

一九六九年,我出版第一本書《雲的語言》,收錄了我文學青年時期發表於報紙、雜誌的詩與散文作品。但是,我是在那本書出版之後,寫下〈遺物〉,才感覺自己走上詩人之路的。〈遺物〉是以一位女性,一位陣亡遺屬的發言,形成的一首詩。我的青春過敏期以詩作為練習曲,因〈遺物〉的出現而告一段落。從此,詩在我心中具有更莊嚴的意義。

隨著年齡的成長和時代的變遷,我的一九七○年代詩作以《鎮魂歌》和《野生思考》結集;一九八○年代詩作以《戒嚴風景》結集;一九九○年代,則有《傾斜的島》和《心的奏鳴曲》;進入二十一世紀的詩集是《自白書》。除最新詩集《自白書》,之前的詩集已分別編為《青春腐蝕畫》與《島嶼奏鳴曲》。詩,藏有秘密。這是語言精靈的作用,或光或影,或明亮或黝暗。藝術的作用或時代的情境因應,詩人把意志與感情藏在語言的隙縫。一部有關智利詩人聶魯達(Pablo Neruda,1904-1973)的電影《郵差》,詩人回應片中的郵差,說詩是「Metaphor」(暗喻),直指秘密的核心。 回顧自己詩的歷程,《鎮魂歌》的反戰視野;《野生思考》的政治與社會批評;《戒嚴風景》的環境公害控訴與戒嚴省思。在那禁制的時代,詩應該是文學中最能留下見證的形式。解嚴以後的《傾斜的島》直指我們國度的迷惘與崩壞;《心的奏鳴曲》則從緊繃的情境釋放,在生活中尋求抒情的突破;《自白書》交織抒情與批評的光影。

在一本有關我的傳記書《詩的信使》,我被以「市民詩人」稱之。那是探看我詩的形跡,從戒嚴到解嚴,不斷見證時代、憧憬文明社會的形成,以詩的信息留下秘密的證言而有以致之。腐蝕畫與奏鳴曲,隱含著我的詩的光影。在光影裡,語言以行句的形式探觸著心。

作為一個戰後世代的台灣詩人,我的戰後詩視野既見證時代,也探觸著心。在寫詩的歷程,我也讀詩—我們國度的詩人作品或世界詩人的作品。一九九○年代起,我分別出版本國詩人和外國詩人作品的譯讀書,體認到閱讀是一種翻譯,翻譯也是一種閱讀的心得。從《詩情與詩想》《綻放語言的玫瑰》和《亮在紙頁的光》《台灣詩閱讀》起,我在圓神出版了《經由一顆溫柔心》《在寂靜的邊緣歌唱》《遠方的信使》等國內外詩的譯讀書;在其他出版社的書系也有《溫柔些,再溫柔些》《顫慄心風景》《詩的異國心靈之旅》以及《啊,福爾摩沙》等,探尋詩的秘密,巡梭詩的風景,成為我墾拓的作業。 我的詩の物語,是我從自己的詩〈遺物〉展開的系列,自己詩的秘密與風景的探尋與巡梭,我嘗試選擇自己的詩,進行內心的告白。在探看台灣的詩人和世界的詩人作品之後,我對自己進行探索。收錄了五十首詩、五十篇物語,編綴成另一種形式的詩風景。

從〈奧藍的水平線〉〈是春天為我們開門的時候了〉〈記憶的風景〉到〈花自己就是生命〉〈一首詩應該是一個許諾〉,每一輯有十首詩,時間穿越自一九六○年代末到一九七○年代,一九八○年代到一九九○年代,經歷了戒嚴時期到解嚴。輯間的詩的光影印拓了我們的時代,也探觸了橫跨時代的心靈顫動。 這些詩の物語也許是我詩人生涯的前半期走過的行跡,是我對自己詩作的自白書。我把自己詩的秘密、心的秘密坦露在相對於每一首詩的隨筆裡。彷彿供狀一般存在的詩の物語,像詩之鑰,可以輕啟我詩的門扉,探尋我隱藏在詩的行句之間的詩情與詩想。

我這麼思忖著。一些相關於我的詩與其他文類的論著,浮現在我的腦海。一位德國波鴻魯爾大學研究生晨悟(Wasim Hussain)的《認同的探索在台灣:詩人和批評家李敏勇》(IDENTITÄTSSUCHE IN TAIWAN:DER DICHTER UND KULTURKRITIKER LI MINYONG,1997);台灣師大國文所何元亨《李敏勇現代詩研究》(2007);中山大學中文所王麗雯《笠詩社戰後世代八家研究》(2007);中興大學台文所陳鴻逸《記憶與詩語—以李敏勇、陳鴻森詩作為例》(2007);彰化師大國文所黃怡慈《李敏勇作品研究—以現代詩為觀察範疇》(2007);中正大學台文所鄭靜穗《李敏勇的文學創作與文化活動之研究》(2009)。這些人有心的探索都是顯出我詩的光譜。蔡佩君《詩的信使—李敏勇》(2010)這本傳記書,更將我的詩文本和我對文化、社會、政治的思考與介入以及如何相互滲透,作了深入的探討與挖掘,提供了文學閱讀的另一種樣貌—所有這些詮釋與解讀都相對了我的自我告白。 

詩的文本之後延伸的詮釋與解讀,甚至告白,都會提供窗景與鏡像的側面。詩人的心的秘密在顯像與隱像之間有著光與影的存在,撥動閱讀的興味。這既是某種釋放,也是某種捕捉。在釋放與捕捉之間,跳動著語言的精靈。詩的閱讀,是與語言的精靈的對晤。詩,藏有秘密,在創作與閱讀的對應空間或隙縫裡。五十篇隨筆是五十首詩的秘密之鑰。

在這些年來,我不斷地以譯讀形式探觸世界詩人與台灣詩人心的秘密之後,我也探觸我自己的心的秘密。從〈遺物〉到〈國家〉從一九六○年代末到一九九○年代,隨興選取了五十首詩,作為告白的文件。以《是春天為我們開門的時候了》作為書名,取自書中的一輯輯名,也是一篇文題,更是一首詩〈種子〉的獨立行句,與前後兩個獨立行句「不要讓意志腐爛」和「一定會遇見陽光」相互鑑照。 深願這樣的行句能觸動閱讀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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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閱

 18. 這世界害怕明亮的思想

〈暗房〉

這世界
害怕明亮的思想

所有的叫喊
都被堵塞出口

真理
以相反的形式存在著

只要一點光滲透進來
一切都會破壞

(一九八三)


台灣是一個美麗之島。
台灣也是一個悲情島嶼。
長期在國民黨中國戒嚴統治宰制下的台灣,政治宣傳上常給予復興基地的稱謂,用來彰顯據台反共的口號。
一九七七年的鄉土文學論戰,許多文學作品對台灣的現實提出反思,戳破國策文學的虛浮美化,特別是藉著一九六○年代起,加工出口貿易帶來的經濟繁榮現象所包裝的統治威權。
其實,從一九七一年起,「中華民國」在聯合國的代表權已被驅逐,代表台灣的國家已被共產黨中國取代,台灣成為國際孤兒般的存在。
政治的自力救濟,可以從一九七九年美麗島事件要求國會全面改選,以及民主化的呼聲為代表。美麗島事件,一些異議分子被以軍法審判、處刑,一些則在一般法庭被治罪。
但是,以法律為手段的政治壓迫並沒有阻絕人民的抗爭。一九八○年代,各種反對國民黨的政治力量更積極展現抵抗權,爭取市民權:民主化的另一個側面是獨立化。被打壓的左翼中國意識也參與在黨外的力量裡。
〈暗房〉是對統治體制以台灣為光明世界的反喻。藉著傳統攝影沖洗照片環節裡的黑暗空間,描繪台灣所處的情境。
暗房是底片從相機匣子取出,沖洗,以避免曝光的空間。但這首詩裡,引喻的都是現實的世界,是戒嚴體制下的台灣。
以害怕明亮的思想;叫喊被堵塞出口;真理以相反的形式存在;以及只要一點光,一切都會破壞,點描出暗房世界的性質。用暗房的世界印照現實的世界,批評了統治權力的宣傳。
美麗之島成為暗房,而且這個島嶼的歷史充滿著悲情。被描繪的一個光明的世界,其實是一個黑暗的世界。在暗房裡,人們的呼聲被打壓;真理以相反的形式存在,在觀照時,必須經由相反的還原。但是只要一點光、一點明亮的思想,就可以改變。



36《在孩子的孩子們心裡成為星星》

〈想像〉

生日那天
妻送我一束花
孩子們圍繞著點亮獨光的蛋糕
歡唱了祝福的歌

那束花
終於也枯萎了
把花丟棄時
感覺自己也被丟棄一次

那晚
想起死去的父親
想起和弟妹圍繞著父親
一起唱生日快樂歌

死去的祖父
成為星星升上天空
這是孩子們的想像
他們常常告訴我的想像

被丟棄過的我
有一天
也會成為死去的祖父
在孩子的孩子們心裡成為星星

我躺在妻的身旁
想著這樣的事
說什麼也睡不著
把妻叫醒了

也許不該送你那束花
妻說

但我認為
這並不是花的問題
也許是年歲的問題

感覺睏倦要閉上眼睛的時候
隱然看見一個星星
在低垂的月亮旁眨眼

(一九九一)

生與死,在有了年紀之後,感受才較為深刻。在許多詩人的作品裡,讀過生與死的意味。
生的感受,常常也是死的感受,生與死,究竟要如何面對呢?有生,然後有死。從死亡更能感受生。
自己的生日,想到已經亡故的父親的生日、從自己孩子言說裡:「死去的祖父,在孩子的孩子們心裡成為星星」。
生命,其實是奧妙的,一代傳一代,有限的生命,綿延成無限的生命。生的歡喜,死的哀愁,其實是相倚的情境。
我與孩子、與父親是延續性的關係。我與妻,是並時性的關係;與弟妹也是這樣的人間關係,很有意思,意味著生活。
陳明台曾經以「人生的詩」談我大量政治意識之後的詩風格。當然了,大量政治意識之前,是情愛之詩。隨著人生的成長,才看到詩裡觸及人生。
人生有青春、朱夏、白秋、玄冬,寫這首詩時,我四十四歲,仍在朱夏期。但父親在這時已離開人間。兩個女兒在小學就讀。交織三代的親情,生與死綿延和形跡在腦海裡浮現。
自己曾和弟妹一起慶祝過父親的生日,而孩子們和妻一起慶祝了我的生日。生日,本來是生命的開始。但,在自己的生日,想到父親的生日,並因而想到死去的父親,也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像父親一樣,不免感傷起來。

孩子們的童言童語,說死去的祖父成為星星升上天空,這是一種想像。但這樣的想像,讓我也想像了自己。在年歲與花的思緒中,失眠了。
故事很簡單,就像許多人的人生經歷一樣。但,在想像中有詩的存在。日常,但又不是日常,是因為花,也因為星星的緣故。
睏倦了,想要閉上眼睛。這時候,窗口看得見的月亮旁,星星隱然亮著。星星眨眼,是一個信號、一種招呼。那是父親嗎?還是隱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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