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出覺醒
第一部
意識覺醒
CH1 在經驗一切事物的,是誰?
人類所處的星球在廣闊的外太空中自轉與公轉,而我們只存在其中數十年,從最廣泛的意義上來說,這就是人類的困境。地球已經存在了四十五億年,但人類在地球上的旅程或長或短、充其量也就約莫八十年。人人都出生在這個星球上,並在死後離開。事實就是如此。然而,我們不能斷定,人類在地球上的這些年會呈現出何等樣貌。
地球上的種種生活經歷毫無疑問地能讓人感到興奮,在每個轉折都可能帶給人熱情、激情和靈感,若能以此方式開展人生,每一天都能成為美麗的冒險。不幸的是,生命很少完全如己所願,如果加以抗拒,過程中很可能會非常不愉快。抗拒會帶來緊張和焦慮,讓生活成為負擔。
為了避免上述的負擔,並能夠完全擁抱生命,歷代的智者都教導了接受事實的重要性。惟有接受事實,才能順應生命的流動,創造更美好的世界。所有的科學都是立基於研究事實,學習事實的法則,然後運用這些法則來改善生活。科學家想要投入研究,首先不能否認事實,必須全盤接受。要想飛翔,就必須接受萬有引力定律,而不是否認其存在。在靈性領域也是如此。臣服、接受和不抵抗等教誨構成了深刻的靈性生活的基礎,但這些概念可能很難掌握。透過本書將踏上的旅程,會帶領我們認識,接受是全然明智的,而接受後會帶來美妙的禮物:自由、平和與內在的開悟。對於接受的最佳理解,是不抗拒事實。盡你所能,但沒有人能讓已經發生的事情不發生。你唯一的選擇是接受或抗拒。在我們一同踏上的旅程中,將探討你如何以及為何做出這個決定。但首先你必須了解,誰在你之內掌握決定權。
你當然在你之內;你的內在擁有直覺的存在感。那是什麼?是自性覺知,是我們所能討論的最重要課題。既然要以靈性的角度深入探討「接受」,就必須先了解誰在你之內接受或抗拒。
探索自性的本質有很多方法。讓我們慢慢來,從簡單的開始。想像一下有人走過來問你:「嗨,你在裡面嗎?」你會如何回應?沒有人會說:「不,我不在裡面。」
那完全不合邏輯。如果你不在裡面,那回應的是誰?你肯定在你之內,但這代表什麼意思?
為了區分「你在你之內」的含義,假設有人向你展示三張不同的照片,他分別舉起照片,然後問你:「照片雖然變了,但看到這三張照片的人還是你嗎?」你的回答會是:「當然是同一個我。」非常好,這有助於我們知道自己所處的位置。從這個簡單的練習中,很明顯在裡面的你不是你所看到的;你就是那個正在看的人。照片變了,看著照片的你還是同樣的你。
透過照片不難理解,你不是你所看到的一切,但我們對於有些對象,會比其他對象更認同。例如,我們的身體。我們認同自己的身體到足以說:「我是一個四十三歲的女性,身高一百六十七公分。」那真的是在你之內的那個人嗎:一個四十三歲、身高一百六十七公分的女性身體?或者身體是你在裡面覺知到的東西?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讓我們從你的手開始。如果有人問你,是否能看到你的手,你會說:「是的,我能看到我的手。」但是如果手被切斷了怎麼辦?不要擔心疼痛,想像一下你的手消失
了。你還在嗎?你會不會注意到手不見了?這就像不斷變化的照片:當手在那裡時,你看到了它;當它消失時,你看到它消失了。在裡面「看見」這一切的你,並沒有改變;改變的是你所看到的。你的身體只是你看到的另一個東西。問題仍然存在:在裡面看的人是誰?
請注意,這樣的討論不僅止於手。外科手術已經變得如此先進,在心肺機器和其他醫療設備的幫助下,外科醫生可以切除你的大部分身體,同樣的自性意識卻仍然存在,覺知到這些變化。如果你的身體改變了這麼多,你怎麼能會是的身體,而在裡面的你仍然保持不變?
幸運的是,為了幫助你了解你不是你的身體,我們真的不需要做得那麼過頭。有更簡單、更直覺的方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你肯定已經知道,當你三歲、十歲、二十歲或五十歲時,身體看起來會不一樣;當你八十歲或九十歲時,當然也不會一樣。但是在裡面看著這一切的人,難道不是同樣的你嗎?當你十歲時照鏡子,你看到的你,是現在看到的你嗎?不是,但不論當時或現在,難道看的人不是你嗎?你一直在你之內,不是嗎?這是核心,是本質,是我們正在討論的一切。你是誰?是誰在裡面透過那雙眼睛向外看,看見你所看到的?就像當你看到那三張照片時,你不是任何一張照片,而是看著照片的人。同樣地,當你照鏡子時,你不是你所看到的,而是看著鏡子的那個人。
藉由以上例子,我們一點一滴地揭示了自性的本質。你與所見事物的關係始終是主體與客體。你是主體,你所看到的是客體。有許多不同的客體透過你的感官進入,但只有一個主體在體驗這一切,那就是你。
人生難免會有傷
前言
我的旅程:給自己癒合的機會
生命難免有傷痕,每個人的身上,多少都帶著一點傷。
這個傷,可能是身體的病痛,或心理的創傷。
我們常在創傷中迷失自己,否定自己,讓自己完全變了樣。
我們常誤以為不會好,於是就放著讓它痛,對自己的傷視而不見。其實只要找對方法,加一點探索的勇氣,傷口是有可能癒合的。
前提是,你必須給自己癒合的機會。
三十年的皮膚過敏,意外得到改善
從十歲開始,只要一流汗,或太過悶熱,我的皮膚就會過敏,發作起來奇癢難耐、痛苦不堪。一開始,經過醫生檢查是汗斑,後來伴隨皮膚過敏引起局部紅疹,反覆發作抓傷便在我的身體留下各種疤痕。
這些斑點和疤痕很醜,我常用衣服遮掩,其實是想逃避童年去工廠當童工,染上皮膚炎痛苦的記憶。種什麼因,就得什麼果,我越不敢正視它,它就變成無法碰觸的疙瘩,不管穿衣服、照鏡子,我常漠視它的存在。很多醫生坦言,像這樣的汗斑加上皮膚炎實在很難根治。既然不會好,發起病來,就算忍不住抓癢抓到流血,自己對自己生氣,癢起來也只能放任讓它癢,不知不覺竟然就過了三十年。
直到有一次,過敏性皮膚炎又發作了,我癢到受不了,突然動念解開衣服的鈕扣,狠狠的把身上的幾處疤痕和斑點看清楚。
我照著鏡子,第一次定定的看著這些斑點。它們那麼醜,卻真實的留在我的身體裡,和我一起「生活」了三十年。很多痛苦,你不想讓它發生,但它還是發生了,還狠狠的在你心上留下痕跡,怎麼樣也抹不掉。為什麼我不能接納它的存在,和它對話呢?
奧修曾說:「靜心(meditation)和醫藥(medicine)來自同一個字根。醫藥,意味著可以治療身體的;靜心,意味著可以治療心靈的,這兩者都是治療的力量。小心你的創傷,不要讓它滋長,要讓它被治癒。唯有當你走到傷痛的根部,它才能夠被治癒。」
「唯有當你走到傷痛的根部,它才能夠被治癒。」這句話重重撞擊我的心坎,如果現在的汗斑是過去到工廠當童工造成的,只要我能夠回到根源,療癒當年的創傷,當年的傷口好了,現在的汗斑也許就會消失。
回到受傷的那一刻,把情緒發洩出來
我透過靜心,走入童年,第一次勇敢的掀開記憶,跟去工廠當童工感染皮膚炎、才十幾歲的我—因為汗水黏上工廠白色粉末和骯髒的灰塵,導致全身皮膚過敏不知所措,卻仍然賣力工作的小女孩—說對不起,安慰她,請她原諒我。
我忍不住失聲痛哭,淚水沿著臉頰滑到脖子和胸口上的汗斑,好像啟動了什麼按鈕,長期搔癢、搞不清楚來源的焦慮和疼痛,一下子全部湧上來襲捲了我的眼。我告訴自己,想哭就哭,把三十年來沒哭的眼淚,全部痛痛快快的哭出來。
不知哭了多久,我突然覺得應該送給在工廠辛苦工作的小女孩一個小禮物。
想起小時候,非常喜歡樹上翠綠的小果子,於是我爬上家裡的柚子樹,祈請柚子樹送我一個鮮綠的果實,然後放在胸口,冥想當年的小女孩收到翠綠果實開心的模樣,那種感覺好神奇。現在的我和過去的小女孩是一起連動的,當現在的我願意接納過去,傳送美好的能量給過去的小女孩,受傷的記憶在當下馬上得到修復撫慰。
我持續把目光停在內在的小女孩做觀想,記憶的閘門打開了,像洩洪一般,跑出一個又一個畫面,有些記憶是美好的,但有些記憶是我再也不願意探看的。我很想逃,卻被什麼狠狠抓住了。是那個小女孩一把抓住了我。
「你怎麼可以那麼狠心,再度把那個最脆弱最需要呵護的小女孩拋棄?為什麼不聽聽她要跟你說什麼呢?」
一旦走進記憶深處,和自己相遇了,很多聲音在心裡打架。我回過頭,淚眼汪汪看著小女孩。驀然間,我看到小女孩在醫院檢查汗斑,醫生露出驚訝、鄙笑的表情深深傷害了她。原來最受傷的記憶,不是當童工的辛苦,而是在醫院檢查受到醫生的奚落和鄙棄。
「醫生怎麼可以這樣?」現在的我真想一拳揮過去,想像當時有人在旁邊保護我,木訥的爸爸應該要開口制止,但他沒有。爸爸只關心我的病情卻未照顧我的心情,爸爸不懂也不知如何處理當時的尷尬,他完全被自己的擔憂綁架了,任由醫生的奚落、鄙視像亂箭一樣射穿我的心。
重新看見這一幕,我摀著胸口又惱又氣,打開日記簿,像被烈火燙到的猛獸失控亂吼,在紙上亂塗亂畫。我把醫生畫出來,把它揉成一團撕個粉碎,直到我冷靜下來,聽到內在有個聲音告訴我,小女孩最需要的是修復,而不是報復。
重設新的生命劇本
我重新打開記憶的帷幕,問那個受傷的小女孩需要什麼?我想像當時在醫院,不是只有木訥的爸爸陪同,還有溫柔的姊姊在現場。體貼有正義感的姊姊,一定會斥責醫生,馬上帶我離開醫院。儘管當年姊姊不在現場,但這樣的觀想撫慰了我的心。(或許當年回家後,應該把自己的憤怒、難堪全部告訴姊姊才對。)
記憶像個連環炮,一旦點燃了,就一個個炸開,就算你措手不及也無可奈何。是我自己,再也不願拋棄自己了。我睜大眼睛,把當年的我,到底經歷了什麼事,一件一件看清楚。原來,病痛都是連串的傷痕堆疊而成的。就像很久沒有整理的抽屜,我們只往裡面塞,不願意整理,也不願意觀看,有一天塞滿了,無法隱藏了,不去整理都不行。
就這樣,我面對了童年的事件,看見染上汗斑的辛苦女孩、被醫生鄙笑的憤怒女孩,同時也看見當年講話口吃的自卑女孩,還有煩惱手毛和腳毛太長被同學嘲笑的受傷女孩……我走入時空隧道,一次次的撫慰她們(和當年的自己對話)。我知道,過去的小女孩和現在的我住在同一個軀殼裡,唯有過去的我和現在的我願意在同一個身軀裡對話,才能彼此撫慰、彼此修復。
想像自己完全癒合的樣子
循著記憶的軌道,我深入了童年的記憶,聽見年少的自己說了六個故事,每聽一個故事就爬上家裡的柚子樹摘下一個翠綠的果實,送給童年的自己。想像這六顆果實吸收當年小女孩的痛苦,幫助小女孩長出自己的嫩芽,重新長大。
最後,我觀想一道柔和的光,暖暖的照著小女孩的皮膚,承諾給她愛,給她祝福,想像小女孩重新擁有完美漂亮的皮膚,開開心心、完全癒合的樣子。忽然間,童年受創的畫面,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刪除了,我看見小女孩身上的汗斑傷痕全部消失,旁邊還圍繞著可愛的小天使,送她許多翠綠的小種子,一顆一顆的發芽,開出翠綠的嫩葉和漂亮的花朵。
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貫穿我整個身體,讓我不由自主的在家裡佛堂跪了下來。我曾經恨過父母,不諒解他們送我到工廠做假日童工,讓我染上過敏性皮膚炎痛苦三十年。但當我感覺受傷的小女孩開始復原,領受強大的療癒能量時,我突然好想跟上蒼說謝謝。
從嚴重受創,到想像自己完全康復、平靜釋懷,我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幸福,或許那是一種我終於懂得如何愛自己的幸福。哇!我終於從三十年的痛苦解脫了。在那個當下,我第一個想到的竟是我的父母,我想要跟父母說,我不恨他們了。
「感謝父母生下我」,一種重生,想要重新長出自己的決心,一股強大的力量,像扎根一般穩穩的安住了我。對我來說,所謂的療癒,就是改變生命中的「視覺畫面」,用正面光亮的影像取代負面陰暗的記憶。
那六顆從樹上摘下來的柚子,或許吸收了童年負面的痛苦,過了不久就全部腐爛了。我對它們說了謝謝,埋在柚子樹下。奇妙的是,經過那天的自我傾聽、自我療癒,幾個星期後,我身上的汗斑漸漸消退,累積多年的傷痕斑點也漸漸消失,一直到現在都未再發作。
我想我變勇敢了,就算汗斑再發作,我也不怕了。我突然對自己產生一種信心,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被擊倒。不是我很厲害,或自以為不會遇到挫折和病痛,而是我終於學會愛自己,愛自己的軟弱,也愛自己的眼淚,愛自己所有的一切。
最大的療癒能量,在自己身上
《前世今生》作者魏斯博士曾說,療癒發生在許多層次,生理只是其一,真正的療癒必須發生在心靈層次。如果沒有找到負面的模式並加以破除,同樣的傷害、失去、病痛或挫敗,可能會在今生或不同的來生反覆出現,直到我們學到該學的課題為止。
每一個靈魂來世間,都會在出生前擬定學習的功課,有的人來人間學習寬恕,有的人學習信任。不管我們今生擬定的課題是什麼,所有的傷痕和失去,都只是為了讓自己的靈魂成長。
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們所承受的每一個痛苦、每一道傷痕,都是我們的靈魂出生前,為自己量身打造的。通過傷痕的考驗,學到我們該學的,完成自己的功課,痛苦自然就消失,因為痛苦和傷痕是對應我們學習的課題才會存在。痛苦就像在學校修學分,通過測試,及格了,就不必反覆重考重修。
表面上,我療癒了困擾三十年的汗斑,實際上,真正讓我解脫的是,我走出了引發汗斑背後種種的創傷。汗斑和童年的傷痕,只是為了讓我學習「愛自己」才會存在。一旦我學會如何愛自己,便自然終止汗斑對我的折磨,就算汗斑再度發作,我也知道如何與它對話,從中學習,而不再像以前隱忍、壓抑,讓自己平白受苦。
或許我們無法避免身體的病痛,但我相信,我們可以因為心靈的正能量,降低身體病痛對我們負面的影響。
二十歲就開始面對受傷的自己
從小,我不喜歡受到任何束縛,也常常跟父母唱反調,骨子裡很叛逆,但最後都選擇聽從父母的安排,當個乖小孩。
小學、國中,我都以第一名畢業,高中也考上第一志願台南女中,卻在大學聯考當天突然生病失常。雖然考上自己感興趣的社工系,父母卻要我重考,希望我能公費念師大,將來當老師。重考的壓力很大,除了在補習班讀第一名免費補習,還擔心自己再度失常考得比第一年差,也對自己的選擇迷惘,我深知自己熱愛文學創作,對社工心理學充滿興趣,卻不得不在家庭經濟考量下,當一名國中地理老師(當年地理系全國才三所,分數很高,故父親希望我選地理系)。
或許承受太多壓力,加上從小隱忍很多傷痕,就在放榜那天,得知自己如願考上師大的午後,昏沉沉睡了一覺醒來,我突然失去短暫記憶,想不起來自己是誰。等我恢復意識,恐懼、焦慮襲上我的心頭,從此莫名的恐慌,就像不定時炸彈緊跟著我。
上了大學之後,我的外表如常,生活作息也正常,照常讀書、上學、談戀愛、活躍於社團、擔任班長、勝任各種重要職務,功課也順利過關,沒有任何一科被當、重修。沒有任何人看出我的變化和內心的痛苦,但我知道自己生病了,我的心靈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個大洞,時有莫名的焦慮、恐懼竄出來把我吞噬。
聆聽內心真正的渴望
直到有一天,我路過學校的諮商室,突然動念找輔導老師療癒心裡莫名的恐慌。很幸運的,我遇到張珏、陸雅青、樊雪春老師,她們教導我如何放鬆自己,接納陰影,並把痛苦釋放出來。記得,當年我一直很擔心自己會分裂。我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父母辛苦養我這麼大,最後卻換來一個精神分裂的女兒。我常常問老師,我到底有沒有生病?老師總是笑著對我說:「真的生病的人,不會像你這麼努力療癒自己。你沒有病,只要你能帶著你的傷,正常的生活,過你想過的生活,你就是一個正常的人。」
生命是一點一滴,慢慢修復的。以前想哭也哭不出來的我,終於能用淚水洗滌自己的傷口;以前老是往兩個極端拉扯的思緒,我終於能夠讓它們不再往外拉扯,安住在我的心裡好好溝通。
每一次陰影、恐慌跑出來,我就學習和它們對話,聆聽它們的聲音。我才恍然明白,陰影和恐慌真正的樣子是「內在的渴望和聲音」,因為我一直壓抑自己的渴望,也不敢聆聽內心真正的聲音,它們才會變形成陰影和恐慌,為的就是提醒我、教導我,要我好好面對自己,不要逃避。
存在我內心的陰影和恐慌,並非一下子消失,而是我每次鼓起勇氣面對一些,才消失一些。直到三十五歲,我終於鼓起勇氣辭去國中教職,圓了兒時的作家夢,按照自己內在的渴望去生活,十九歲考上大學之後突然竄出來的陰影和恐慌才完全消失。更真切一點說,它們根本不需要存在了。我心裡的焦慮恐慌,就像我身上的汗斑一樣,只是為了讓我成長才存在,一旦我學到自己該學的,面對內心真正的渴望,它們自然就會消失。
對我來說,療癒的方法其實很簡單,殊途同歸,只是以前我不知道可以把療癒陰影和恐慌的方法,拿來療癒汗斑。最大的關鍵,是因為我一直以為汗斑就像醫生所說的不會好,當我認定自己不會好,就等於關閉了自己的療癒場;當我一動念想要療癒自己,療癒的能量場就跟著打開,展開自動修復的內在程式。因此,最大的療癒關鍵,其實在於自己。
和過去的感情和解
每個人都有祕密,在我被陰影和恐慌吞噬的年輕歲月,談了一場亂七八糟的戀愛。當一個人過得不好,怎麼有辦法給出美好的愛情呢?當年的我,只是任性的對男友發脾氣倒垃圾,卻說不清楚自己經歷了什麼痛苦。現在想來,儘管兩個人並不適合,當年傷痕累累的我,恐怕也把那個男孩傷得很重吧。
我按照自己的療癒步驟,先靜下心來,透過深呼吸,沉澱自己,進入當年的情境,回到和男孩分手的那一刻,承認自己當年的任性無理,跟那個男孩說對不起。然後跟他說,現在的我跟以前不一樣了,我變得理性體貼、願意為別人著想,而不是當年他口中那個不可理喻、被人當妹妹寵壞的女孩。如果重新再來,我會跟他坦白我內在的恐懼和陰影,並好好跟他分手,而不是用恐嚇決絕的口吻,要求他不准再現身於我的視線內。我想像男孩接受了我的道歉,並跟我說,當年他說的只是一時氣話。我拍拍他的肩,送給他一個小禮物,並祝他幸福美滿。
我不知如何聯絡那個男友,每次我想起他,就把這個想像的畫面,在心裡演練一遍。沒想到,有一天我居然在火車站遇到他。
我的臉紅了起來,幾十年不見,我們都老了,也各自有了家庭,但仍然認得出彼此。寒暄了幾句,我馬上把握機會跟他說對不起,當年很幼稚不懂事,希望他別怪我。他哈哈一笑,反而跟我說,當年他也不成熟,我在那個年紀遇到他真是倒楣啊。在完全沒有準備之下,我發現自己的袋子剛好有個小禮物,於是就按照當初想像的畫面,簽了名寫了幾句話,送給他當作紀念。
他感動的接過禮物,居然跟我說,其實後來回想那段感情,發現那是他一生快樂的時光。他回憶中的我,其實是一個體貼、願意為別人著想的女孩,還謝謝我帶給他一段美好的記憶。我們互相祝福,跟他道別的那一刻,我發現,過去傷心的畫面突然被現在的成熟體諒改變了。我刪除了過去所犯的錯誤,重設了我和他的生命劇本。
我相信,儘管幾十年來從來沒聯絡,但我和他一定在內心對這段感情,有很多的懺悔和反思。療癒是從自身出發,從釋放傷痕、反省自己開始。當我們改變了、成長了,外境自然就會跟著改變。
知道如何修復自己之後,接下來的功課,就是把自己重新愛回來,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因此在本書前半,我分享了自己歸納整理的「六個療癒步驟」;本書的後半,則是我如何長出自己真正的樣子,在愛中圓滿自己的「五堂心靈成長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