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投．草山溫泉歷史「再發現」物語：從日治「天狗庵」到民國「中山樓」

推薦序〉

古蹟守護的史詩級故事　謝長廷　002
一本穿越世紀時空交流的台日故事書　垂秀夫　005
「凱薩」與「繆思」之間的思辨與交手　管碧玲　007
致謝　015 

〈第一章〉

平田源吾與天狗庵史蹟公園　025

北投溫泉開拓者平田源吾 ／ 幕末「尊王攘夷」派的熱血人士 ／ 亂世負劍雲遊的浪人 ／ 淘金夢碎溫泉療傷 ／ 台灣第一家溫泉旅館的誕生 ／  因緣真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 ／ 發現天狗庵還有遺構存在 ／ 「天狗庵」與「天狗庵史蹟公園」 ／  推動溫泉鄉重建的公信力與正當性  ／ 阻止開發建照保存天狗庵遺構 ／  最終搶救了天狗庵的遺構 

〈第二章〉

佐野「龍之夢」的星乃湯與不動明王石窟　053

星乃湯 龍の夢 ／ 十九歲以八日圓開始「龍の夢」 ／ 三十歲創辦佐野商店 ／ 龜中商會株式會社 ／ 設立「台北館」經營旅館 ／ 台北館支店「星乃湯」 ／ 賣掉台北館 ／ 星乃湯經營的高峰 ／ 日本的「捨て子」文化 ／ 「星の湯」被徵調為航空隊病院第一別館 ／ 長眠故鄉看得見富士山的東漸寺 ／ 筆者長崎拜訪佐野的外孫 ／ 戰後星乃湯李根源接手 ／ 戰後北投溫泉旅館統一規定分等級 ／ 一九六六年改擴建 ／ 正門前庭院與男大浴池維持原貌 ／ 星乃湯素雅幽靜的別館 ／ 失之交臂的古蹟指定 ／ 惋惜逸邨停業崩毀 ／ 星乃湯、天星山及星太郎 ／ 星乃湯故事釋疑 ／ 天星山在哪裡？ ／ 不動明王鎮煞傳說 ／ 佐野尊奉青龍神與蛇神之因緣 ／ 不動明王寺石窟周邊與現況 ／ 「自然石鳥居」與「草庵創建之蹟」碑 ／ 不動尊旁「劍池」 ／ 不動尊山神廟特色 ／ 大師山「弘法大師巖石窟」與「弘法大師紀念碑」 ／ 「波切不動明王石窟」 ／ 「北投真言宗石窟建築群」指定為市定古蹟

〈第三章〉

北投公共浴場與北投公園　125

北投溪的湯瀧浴場 ／ 井村大吉的溫泉建設 ／  戰後北投公共浴場被大幅改建 ／ 三位一體的溫泉產業 ／ 待應生與美國大兵 ／ 廢娼之後的北投新視野—提倡與定義新溫泉文化 ／ 劃設特定營業區？狄斯奈樂園？ ／ 有限理性的開發 ／ 尋找湮沒的北投公共浴場 ／ 搶救北投公共浴場 ／ 重建溫泉鄉再出發 ／ 市長積極回應北投公共浴場古蹟陳請案 ／ 北投纜車再評估 ／ 推動北投溫泉親水公園 ／  北投公共浴場列為三級古蹟 ／ 婉轉折衝化解對立衝突 ／ 避免攤牌的衝突 ／ 北投纜車的結局 ／ 北投公園已依文資法登錄為文化景觀 

〈第四章〉

前日軍台北衛戍病院北投分院與佳山旅館　171

見證北投發展的「前日軍台北衛戍病院北投分院」 ／ 日俄戰爭的見證 ／ 「內地移植型」代表建築 ／ 修復後擔負過「茶金」影劇的場景 ／ 北投文物館—神風特攻隊最後的家園 ／ 佳山始建於一九二一年 ／ 宛如美術作品的典雅溫泉浴池 ／ 四大天王鎮守及眾神護持的棟札 ／ 幽雅怡人的日式茶亭 ／ 佳山軍士官俱樂部 ／ 佳山不是接收而是政府購買的日產 ／ 小而美的文物館 

〈第五章〉

庶民浴場瀧乃湯與古蹟旅館吟松閣　207

「台灣婦人慈善會」推動改良浴場 ／ 北投最古老的純浴場 ／ 國寶級庶民浴場「三仙間」 ／ 瀧乃湯修復可喜可賀 ／ 吟松閣的成熟美感 ／ 北投溫泉建築三寶 ／ 榮獲第一家古蹟旅館的桂冠 ／ 主管機關應積極介入協助吟松閣

〈第六章〉

北投教堂與凱達格蘭北投社遺珠　233

馬偕創設的北投教會 ／ 英國鄉村風的小教堂 ／  平埔頭目林烏凸家族在北投教會受洗 ／  教會糾紛與古蹟爭議 ／  歷經風雨名列古蹟 ／ 碩果僅存尚有記錄的平埔族史蹟教堂 ／  北投社人的聚落「番仔厝」 ／ 「外北投社」像巨樹下弱草消失了 ／  「番仔王爺廟」保德宮 ／ 「番仔厝」明珠樓 ／  北投社人自立的「自立長老會新北投教會」 ／  從客廳家庭禮拜開始的教會 ／  北投社三層崎公園 ／ 「平埔社」土地公石像 

        〈附錄一〉我的祖父陳近捐地建教堂之經過　陳旭日　267
        〈附錄二〉感念與追思：緬懷先人對這塊土地的貢獻　潘慧耀　269 

〈第七章〉

北投台灣銀行舊宿舍與性別空間「女湯」　271

最後居住者台銀人員李梓良 ／ 「新松島旅館」與「小塚商店別宅」合成「北投台銀舊宿舍」 ／ B棟與C棟屋瓦有小塚商店的商標 ／ 「松島屋」旅館與「新松島」旅館 ／ 無名小溪穿過地基 ／ A、B棟間「天橋渡廊」非違建不應拆除 ／ 不依古蹟定位修復後產生的幾個問題 ／ 七神會聚的棟札 ／ 小塚兼吉的台北商跡 ／ 台北府城中的小塚兼吉商店 ／ 印刷與文具商「小塚兼吉商店」的美麗別莊 ／ 日式「離」布局之幽雅空間 ／ 蔣宋美齡情有獨鍾 ／ 象徵日本茶室文化的宅邸 ／ 公共建設以女性母職思考之反思 ／ 戰火摧殘女性形象 ／ 建構女性空間 ／ 女湯休閒館的思考 ／ 台銀「員工潛能推展中心」 ／ 走向開放 

〈第八章〉

普濟寺—鐵真院與湯守觀音再發現　317

原來普濟寺是日本時代的鐵真院 ／ 普濟寺的房產問題 ／ 普濟寺的古蹟陳請 ／ 普濟寺的住持宅 ／ 鐵真院的淵源 ／ 臨濟宗妙心派北投布教所 ／ 「北投湯守觀世音鐵真院」 ／ 安田文秀的「社會新聞」 ／ 孤女松本千代子 ／ 結婚八日即萌短見的悲劇 ／ 戰後巨變從「鐵真院」到「鐵真寺」的因應 ／ 甘珠入住與鐵真院的斷切離 ／ 戰後鐵真院的改名與寺廟登記 ／ 湯守觀音之蒙蔽 ／ 性如法師之後的普濟寺 ／ 搶修普濟寺的屋頂 ／ 普濟寺豪華的幣串與棟札 ／ 鐵真院建築委員是庄長人脈大匯集 ／ 橫跨兩時代的北投台籍首富周碧 ／ 周碧的「果園別墅」被戲稱「北投白宮」 ／ 紀錄社區搶救記事的「另類上棟式」 ／ 村上彰一翁碑 ／ 下村宏題額並撰文 ／ 北投溫泉守護神 ／ 湯守觀音再發現 ／ 湯守觀音百年重光 ／ 重獲登記與住持宅的修復 ／ 祈求佛法無邊 ／ 中和禪寺的「章嘉活佛舍利塔塔蹟」 ／ 東部北部地區日本人遺骨安置所

〈第九章〉

蓬萊米故鄉與籃運搖籃七虎籃球場　389

蓬萊米的故事 ／ 竹子湖蓬萊米原種田事務所 ／ 日本時代穀倉的特色 ／ 北投穀倉之特色 ／ 北投穀倉古蹟指定前夕慘遭怪手破壞 ／ 議員在現場當破壞保鑣 ／ 局部雖被蓄意破壞但還是指定為古蹟 ／ 農會、社區與文化追求三者皆嬴 ／ 北投七虎球場—籃球運動的搖籃 ／ 「虎虎生威話七虎」 ／ 七虎與北投蓬勃發展的青少年籃運 ／ 籃球國手的搖籃 ／ 北投國小少年籃運的濫觴與光輝歷史 ／ 北投七虎籃球場的構造與現況 ／ 呼籲七虎球場應盡速修復保存 

〈第十章〉

草山御貴賓館與中山樓　427

皇家級的「草山御貴賓館」 ／ 新草山公共浴場—草山眾樂園 ／ 淡水忠寮李家石匠師傅的傑作 ／ 草山林間學校 ／ 「始政四十週年記念台灣博覽會」草山分館 ／ 「草山第一賓館」與「草山第二賓館」 ／ 草山第一賓館成為蔣在台灣的第一個住所 ／ 蔣中正搬離草山第一賓館的原因 ／ 草堂、草廬—蔣中正自己前後稱呼不一 ／ 恐「落草為寇」改名「陽明山」 ／ 陽明山「總統府」地下防空塔？ ／ 設立「天領之國」—「陽明山管理局」 ／ 巴旅館創辦者館野弘六 ／ 巴旅館的八角澡堂 ／ 從「眾樂園」到市定古蹟「草山教師研習中心」 ／ 陽明山中山樓 ／ 草山前山地區之溫泉湯元 ／ 蔣中正最後一座行館中興賓館 ／ 軍事堡壘型的賓館 ／ 蔣中正晚年病痛纏身 ／ 王大閎增建第三棟建築「洋房」 ／ 孫科父子居住占用共三十二年 ／ 被存查從未辦理第一次登記的「幽靈建築」 ／ 紅瓦洋樓依舊在 ／ 掀開草山御貴賓館面紗指定為古蹟 ／ 草山御賓館古蹟適逢省虛級化與廢省的歷程 ／ 行政院國家發展委員會接管草山御賓館 ／ 從威權到民主化—草山御賓館與中山樓建築群保存的歷史意義 ／ 美國費城「國家獨立歷史公園」 ／ 沒有歷史現場的歷史像空氣摸不著 ／ 建構屬於台灣的憲政與生態環境博物園區 

〈第十一章〉

北投溪與北投石　505

岡本要八郎發現北投石具放射性 ／ 受首任台北市尹武藤針五郎影響來台 ／ 明治時期礦石四大發現 ／ 善光寺岡本翁頌德碑 ／ 李遠哲研究北投石的放射性同位素 ／ 北投石文化景觀建議區域 ／ 北投溪是孕育北投石的溫床 ／ 地熱谷攤商的錯怪 ／ 確立新時代溫泉文化休閒區的都市計畫 ／ 賦予北投石文資法上的地位 ／ 不朽的社區營造與創生事業 ／ 北投生態文史工作室推動北投石保育 ／ 推動珍貴稀有文化資產增列「礦物」 ／ 北投石保育—中央事務？地方事務？ ／ BEITOU ROCK是什麼？ ／ 北投石發現一百年 ／ 謝長廷院長公告進行北投石保育的法源 ／ 追贈教育部一等文化獎章 ／ 「直轄市定自然地景北投石自然保留區」公告 ／ 天然紀念物指定尚待努力改善環境 

〈第十二章〉

北投與台語片的好萊塢　549

金馬影展到北投 ／ 台灣電影 北投尋根 ／ 台語片的好萊塢 ／ 昔日北投拍片的場景 ／ 溫泉鄉的吉他 ／ 「搶救老台語片聯盟」

〈第十三章〉

北投溫泉博物館與溫泉親水公園　569

「凱薩」與「繆思」之間的思辨與交手 ／ 「有青，才敢大聲」 ／ 催生溫泉親水公園 ／ 北投溪是孕育北投溫泉文化的母體 ／ 溫泉博物館開工 ／ 一次特別的上樑儀式 ／ 松山城樹下的俳句徵文 ／ 來自歐洲觀察的衝擊 ／ 親手打造自己社區的博物館 ／ 專職義工紛紛加入 ／ 展示北投石的思辯 ／ 八百公斤的北投石回來了 ／ 博物館的五臟六腑 ／ 文化館與小劇場 ／ 維護歷史建築自然原貌 ／ 中山路四號焚毀與六號梅庭的虛構故事 ／ 爭議與共識的公開處理 ／ 公共浴場修復的歷史侷限與調適 ／ 自我再發現的學習

        〈附錄三〉社區博物館的營造傳奇　黃桂冠　613

〈第十四章〉

結語—生活環境就是博物館　617

生活環境博物館 ／ 地區住民為博物館區的主人翁 ／ 推動文化資產保護作為基礎 ／ 美麗的文化資產 ／ 新住民的文化資產—草山行館、張學良故居、中山樓及周邊文化景觀 ／ 生活環境博物園區 ／ 規畫北投文化節慶 ／ 以新視野為下一個百年灌注創生活力

謝長廷古蹟守護的史詩級故事 ／謝長廷

許陽明先生在台灣常被稱為古蹟守護的第一人，他與管碧玲及團隊一起努力，無論是從法制的規劃訂定，到文化資產的保存指定或登錄，成績可說相當可觀。這二十幾年來，他們一起從北投開始，從南到北，從海邊到高山，已經保存超過一百棟的建築成為法定的文化資產。單單由他的辦公室申請在台北市北投指定或登錄成功的文化資產，迄今也已有近二十處。每個古蹟幾乎都有一段感人或困難的故事，最具代表性的是北投溫泉博物館、北投公園與天狗庵紀念公園的設立。

由於一般人對文化資產的保存，不太容易了解也容易誤解，所以文化資產的指定與登錄相當不容易。許陽明他們推動指定與登錄文化資產的過程，不論是順利與否，其實每一件都充滿了故事。就北投而言，在這本《從日治「天狗庵」到民國「中山樓」—北投．草山溫泉歷史「再發現」物語》中，他忠實的記載整個過程、心境以及他跟社區人士互動的點點滴滴，相信這些故事會感動很多人，也會為台灣的社區運動，留下不少珍貴的資料。

從催生北投溫泉博物館的過程，他接觸到北投石，了解北投石的產生和「瀧」（日文的小瀑布）的關係，因此讓他對該地的溫泉發展歷史產生濃厚興趣，從「瀧乃湯」一直追尋到「星乃湯」，更追溯到「天狗庵」，幾乎上窮碧落下黃泉的追查它們的前世今生，如他自已說的，那是史詩級的美麗故事，他奮筆寫下本書，用許多時間寫了二十幾萬字，述說屬於溫泉鄉北投這一百多年的歷史與傳說。

他自謙說不會日文，憑藉著滿腔熱誠，拿著手邊的大疊資料，遠渡重洋到日本九州，一一造訪這些開發北投歷史人物的後代子孫，在一些日本通的人來看，想要完成這種任務，簡直難如登天，但也許就是他的誠懇和素樸，反而感動接受造訪的日本人，不但積極配合訪談，還紛紛提供珍藏的歷史資料文獻，充實本書內容，讓敘述的事情更加詳實，增加可讀性。

日本九州因地理與台灣較近，日本時代來台灣創業經營小生意或擔任老師、警察等基層公務員的日本人，以九州人為多，本書描述的平田源吾出生大分縣，他來台經營溫泉就是典型的例子，因為這些因緣，九州和台灣的交流始終沒有間斷，博多口味的拉麵如一蘭、一風堂在台灣也很合台灣人口味，受到普遍歡迎。今年台積電在熊本成功設廠，更是有口皆碑，掀起台日經濟合作的高潮，陽明這本書正好註解台日民間友好關係的淵源流長。

本書提到的北投石，可以說是台灣的國寶，全世界以台灣地名命名的礦石，只有一九○五年由岡本要八郎發現，而在一九一二年由國際礦石會議定名的「北投石」（Hokutolite），這件事應該說是空前絕後了。可惜有一段時間，政府並不知重視和保護，在無法律規範下，毫無管理的機制，以致形成北投石的「瀧」地形環境完全破壞，殊為可惜。當年在推動溫泉博物館時，許陽明和北投國小黃桂冠老師，及多位北投國、高中及小學的老師，也召集許多社區民眾與專家學者，推動在文資法中列入「自然地景與自然紀念物」的法制，要讓北投石之指定與登錄為文化資產來保護有依據的法源，並思考如何展示讓民眾瞭解愛護北投溪、護育北投石的重要。

嘉義的蔡溫隆先生響應號召，在一九九八年無償捐贈一塊八百公斤的北投石做為北投溫泉博物館的鎮館之寶。管碧玲擔任立法委員後，也接續推動保護的法制，由於文資法訂定「自然地景與自然紀念物」後的施行日期，授權行政院以命令定之。也因這個機緣，在北投石發現一百週年時，於二○○五年十月三十一日，也由我簽署命令發布正式實施。陽明在這本書中，也有將這個集合許多人努力的過程翔實地記錄下來。

但要自然形成北投石可能要等百千年以後，雖然如此，還是值得為子孫留下國寶級的紀念物。北投石現在的保護已經有了法源，「直轄市定自然地景北投石自然保留區」也已經公告，但北投溪現場也幾乎沒有北投石了，我們可能還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等待北投石重現於北投溪中。如過分宣傳北投石，無形是替過去收藏或開採的人推銷，所以公家或環境人士不太願意再提北投石的話題，但我認為北投溫泉仍含有北投石的特殊稀有能量，而北投石是台灣特有寶物，應該繼續推廣介紹，因此駐日代表處的台灣文化中心在今年三月舉辦「台日北投石交流展—養生、文化與科技」，邀請台灣相關業者和日本玉川溫泉的從業人士共襄盛舉，期待讓更多的日本人知道北投石的價值，這點也要特別感謝許陽明當年的堅持和推動，同時他對台日一些民間友好關係的貢獻，特別是以寫這本書來作為歷史的連結，作為駐日大使，更要特別致上敬意與感謝。

二○二四．一月十日於東京
（本文作者為前行政院院長、前駐日台灣代表處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