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曾經在日本旅遊節目看到18歲的竹內結子在阿爾卑斯山 Home-Stay,跟著農家學做香腸的青澀模樣。沒想到轉眼間可愛的竹內,已經蛻變為指揮「姬川班」調查殺人案件,剛柔並濟的史上最美女警--警視廳警部補姬川玲子主任。

竹內主演的《草莓之夜》日劇,將譽田哲也原著小說系列300萬冊銷量,大鳴大放;電影版更創下首週末2天就3億票房,在以男性為主角的推理小說界,是罕見而又迷人的存在。

推理作家既晴說,將「姬川玲子」系列改編為電視劇的製作人成河廣明,曾在一場與譽田的對談中,談到「姬川玲子有一種『危險』的魅力--與其說是屬於角色的『危險』,不如說是影像化以後所呈現出的『危險』。她既有引起女性共鳴的要素,也有引起女性反感的要素。⋯⋯在男性主導的組織中,她不但展現力爭上游的意志,也能善用女性的魅力。就是這一點,讓我感覺到這是一個有真實感、不曾出現過的主角。」

在〈姬川玲子〉系列作中,獲得最多讀者共鳴的,就是被改拍為電影的第四部無形之雨:草莓之夜》。

這個故事有三場悲劇,三段復仇。共通的場景都是綿綿不斷的雨,卻洗不去印染在雙手和心靈的血跡。而且由於故事中牽涉到警界系統、黑道層級,身為孤鳥或女性角色在大組織內的壓力,讓這部作品深受OL喜愛。

要進入「草莓之夜」的懸疑世界,〈無形之雨〉其實是個很好的起點。


(《無形之雨》首刷書特別贈送改編電影海報


〈無形之雨〉概要:
姬川玲子領導的「姬川班」負責偵查流氓小林充的慘死案件,嫌犯柳井健斗呼之欲出,警界高層卻下達「不准繼續追查」的指令。姬川面對警察組織這道銅牆鐵壁,該如何揭發真相,並且克服對執法者的失望與憤懣?


我按照計畫,於十點半結束打工離開,外頭的雨依然下個不停。

走在杳無人煙的商店街上,由於這一帶離市中心太遠,不少店家的鐵門都已拉下。

姊姊以前住的地方附近,也有一條跟這裡很像的商店街,搞不好比這裡還荒涼。雖然買東西還算方便,可是一點也不熱鬧,宛如東京私營鐵路線上常見的那種小小商店街。只有傍晚時附近的居民出來購物,才會稍稍熱鬧些,是個平凡而無趣的小城鎮。

當年,姊姊嫌月租費太貴而不想買手機,只用室內電話。出事的前幾天,我打了很多通電話,也留了很多留言,姊姊依然沒有回電。

那天放學之後,我先回家一趟。似乎也好多天沒看見爸爸了。我已經不太記得晚餐吃了些什麼,只知道是我自己隨便煮的。我的手藝沒有姊姊那麼好。

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於是我決定如果今天打電話給姊姊她又沒接,就直接去她家看看。果然不出所料,還是沒人接。

約莫晚上九點左右,我穿上羽絨大衣、圍上圍巾,走出家裡。雨勢不小,我放棄一般的透明塑膠布雨傘,改拿一般的大雨傘出門。

爸爸那時還沒回家。不過,現在出門很可能會在路上遇到爸爸,於是我刻意繞遠路,走到比較遠的車站搭車。

一到車站,剛好有一班下行列車進站。我刻意等那些下車的乘客陸續走出車站後,才走進驗票口,盡量走在月台角落,不想引起注意。我站在昏暗且風勢強勁的地方,再度打開雨傘,望著對面空無一人的月台。

要換兩班車才能到達離姊姊家最近的車站。記得我下車的時候還不到十點,車站的補票機似乎是新添購的,我站在簇新的補票機前補足搭過頭的車資。

我不斷地回頭看後面。夜色深沉,加上下雨的緣故視線不清,但是若利用擦身而過的車子大燈,就能看到很遠的地方。我確定沒有任何人跟蹤我。

穿過那條無人的商店街,跨越雙向兩條車道的馬路後來到昏暗的住宅區。好安靜啊。只聽見雨聲和背後車子經過路面時濺起的雨水聲響。

一台像是黑色的轎車開過前面橫向的馬路。馬路右側是昏暗的矮樹圍籬,左側是被雨淋濕後看似黑色的發霉水泥圍牆。路不寬敞卻足以讓車通過,不過路的寬度一點也不重要就是了。

在下一個街角左轉後,右手邊就是姊姊的家。這裡的出租套房算是這一帶比較新的建築,很適合姊姊這樣的單身女子居住。外頭的走廊裝了不少燈,明亮無比,讓人一回到這裡就產生安全感。

姊姊租的套房是一樓最裡面的邊間。我繞到建築物後方觀察窗戶的狀況,發現姊姊家沒有開燈。我仔細觀察是否燈光被窗簾擋住,可惜就連窗簾隙縫也沒透出些許光亮。

姊姊果然不在家。

(《無形之雨》在日本上映時,日本警視廳邀請合作宣導交通安全。此為東京地鐵站海報)


我在附近繞了一會兒,依然覺得很擔心,不能就此打道回府,決定過去看看。反正已經被雨淋濕,正覺得冷。

我站在最裡面的那扇門前按了按電鈴,沒有人回應。

我身上帶著姊姊給的備用鑰匙,說是萬一她不在,我可以自己開門進去。既然姊姊這麼說過,我便不客氣地拿起備用鑰匙插入鎖孔,打開大門。由此可知,大門當時是鎖住的。

房間裡好暗。我最先覺得奇怪的是,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怪味,就算是廚餘味道也未免太噁心了⋯⋯不過我並不介意,因為味道也並非噁心到完全無法忍受。

我尋找玄關燈的開關,按下設在門邊的開關後,入口頓時亮了起來。燈一開,多少照亮了僅有四坪的房間,可是我那個時候還沒有察覺。

我脫了鞋走進去,廚餘味道一直揮之不散。姊姊是不是好幾天不在家,所以沒有丟垃圾?雖說姊姊並不是那麼邋遢的女生,可能是還不習慣一個人住,對這些事的處理方式自然不會跟住在家裡時相同。我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摸索著室內燈的開關。

指尖碰到一個彎彎的東西,輕輕一壓,日光燈啪啪啪地閃了幾下後,照亮整個房間。


姊姊倒在裡頭的床旁邊,身體扭成彎曲的角度。

朝向天花板的臉孔沒有任何表情,臉色好蒼白。綠色的刷毛上衣拉鍊敞開,裡頭有花樣的針織衫往上捲起,露出和臉一樣蒼白的腹部。

姊姊身上的深綠色裙子也往上撩起,臀部下面被近似茶色的液體沾濕。脖子上纏著一條似曾相識的暗紅色領帶。

我記得我沒有大叫,應該也沒有喊姊姊。

一看就知道姊姊早已氣絕身亡。


就連我這外行人不必上前確認也能肯定,姊姊那副模樣一定是死了。

我當年也還沒買手機,這棟出租套房又沒有管理員,只好在附近到處尋找公共電話。大腦一直思考著:「打了110之後該說什麼才好?」

我已經不記得報警時說了些什麼。電話撥通之後,我報上姊姊家的地址,然後急忙地回到房間的入口等著。沒多久,來了一個身穿雨衣、騎著腳踏車的警察。

「是你打電話報警的?」

「是……」

我本想跟著一起進去屋裡,可是他叫我在外頭等,只好照辦。直到現在,我還清楚地記得那晚的風雨有多麼寒冷。

過一會兒,來了一台巡邏警車,他們讓我坐上去。還以為他們要直接載我去警局,沒想到車子並沒有立刻發動。現場有兩個警察,一個是制服警察,另一個是便衣刑警。刑警拿了條毛巾給我擦。那條毛巾乾爽又溫暖。

他們問了我很多問題:姊姊的名字、我的名字。地址、戶籍地、家族成員。爸爸的名字、姊姊的工作。我的學校。爸爸的公司名字。聯絡電話。發現姊姊時的狀況。還有我怎麼發現姊姊的經過。甚至要我說出更久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很多問題我都不方便回答,被問到時我一律用「不知道」帶過。

被警察帶到警局之後,我才見到了爸爸。

當時我已經被問完話,從偵訊室走出來,才剛被領到一間像辦公室的接待室坐好,就看見爸爸走進來。

爸爸臉上的表情很詭異,像在哭,也像是生氣般的表情。當附近的刑警們對他表示哀悼之意時,他冷靜地低頭回禮。我猜他來這裡之前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身上穿著警察借給我的運動外套和運動褲。

爸爸抓著我的肩膀,低聲說道,

你──

就這樣,沒再多說什麼。

但是我知道他下面想說什麼。

你一直都知道千惠住在哪裡?

沒錯。一直都知道,我什麼都知道。

那一夜之後,又過了九年。

現在的我,依然困在那場雨中。

***

會議結束,玲子對下井說有事要處理便離開了禮堂。平時總是跟前跟後的菊田,今天也只面帶微笑地跟玲子說:「辛苦您了!」沒有跟上來的意思。石倉這次擔任聯絡人,並沒有和大家一樣坐在禮堂下方的位子,而是被安插到上位旁邊,放置事務機器的角落。葉山就算了,連另一個巡查長湯田康平也沒有開口找玲子喝一杯。

好奇怪的氣氛......more 


日本21億票房電影「殺人草莓夜」原著,《無形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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