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深秋,圓神出版董事長簡志忠寄給全公司同仁一封信。
他收到席老師的〈原鄉書寫系列〉贈書與及來信,信中她提及與圓神30年的時光。簡先生因此取出書架上的那本精裝《信物》,版權頁是1989年1月。他在信中對同仁說:
「對於圓神而言,席老師已經不只是一位作家、畫家、詩人,她是我們大家親密的朋友。這封信是寫給大家的,我們一起享受這一份美好情誼。」
當時,圓神同仁爭睹這本傳說中只有250本《信物》、藏書票、親簽編號的風采,在1989年的台灣,這絕對是少見的版本。
年度尾牙的時候,簡先生也與在場包括作者、譯者以及書店等等夥伴,分享這段圓神的懷抱溫柔。
是否在當時,簡先生心裡就有了一個願?
◆為紙本書定錨的信物
在《信物》的30年後,2020年深秋,圓神與席慕蓉再度合作一本《胡馬依北風》精裝版,同樣的250本,同樣有畫家所繪精印的藏書票,同樣有一一親簽編號。
這個籌備,讓還在寫稿過程中的席慕蓉大為驚喜。也在所謂紙本書、書市被形容岌岌的時代,成為定錨的信物。
我想,從一九八八年第一本《在那遙遠的地方》合作開始,簡志忠和我這個作者之間,就有了一種「默契」。是的,在這裡,出版者和作者都還保有一些比較天真的願望。我們兩人都經歷過困苦的童年和少年時期,許多累積著的對「美」的想望,總是在被壓制或者被勸誡的狀態下,難以成形。
可是,生命本身有些質素卻極為頑強,一有可能,它們就萌發、成長。這本《信物》,或許就是出版者和作者共同的心願,以表達出自身長久以來對單純的「美」的想望吧。
── 摘自《胡馬依北風》後記〈如此厚賜〉
這篇3000字的後記,在《胡馬依北風》精裝版與平裝版都有收錄。於是,這本新書不僅是作家踏入蒙古高原故土上遇見的蒙古馬、她與原鄉有關的畫作與攝影,同時接住作家與出版社合作30年的美好時光,並且還要繼續行走。
◆30年前後珍藏
許多人的心中,都遇見過席慕蓉的一首詩。許多人的書架上,也有著一本圓神出版的書籍。
在奇特異常的今年終,來看看1989年《信物》與2020年《胡馬依北風》,藏書票上是當年的荷花--那花了整整一個夏天畫出的荷--與今日的駿馬,這是你必須一睹的美麗,又或是席老師說的:
「我們的生命,我們每一個人的生命,不都是一件奢侈品嗎?」
1989 《信物》限量珍藏版
《信物》於1989年出版。限量250本的精裝版瞬時洛陽紙貴。
書籍的封面底紋,是以紙草紙PAPYRUS,人類第一張紙,產於埃及尼羅河畔。
席慕蓉回憶著:
「這本《信物》,在當時的臺灣可以說是少見又有些奢侈的新書。精裝本全球限量兩百五十冊,由作者親自編號、簽名,並且還附贈一張以版畫方式精印的藏書票。 」
「這本《信物》,在當時的臺灣可以說是少見又有些奢侈的新書。精裝本全球限量兩百五十冊,由作者親自編號、簽名,並且還附贈一張以版畫方式精印的藏書票。 」
一本精裝書,一份書函,一張荷花藏書票,以及作者親簽流水編號,這才是全套。
「這個夏天,
我一個人在印尼的峇里島上,
靜靜守候了一朵荷的成長。」
--1989《信物》
我一個人在印尼的峇里島上,
靜靜守候了一朵荷的成長。」
--1989《信物》
我們無法復原30年前《信物》藏書票的親簽過程,但想來亦如是。她帶著自己的鉛筆盒,自己的筆,以數個安靜的下午簽名。簽名好的藏書票,圓神再一一裝訂於精裝本上。就是250張、250號。
「唯獨對畫畫這一件事,我一直沒有放棄過,有的時候也許會離開一段時間,但是必然會再回來。讓我回來的原因,常常是因為夏天時那一季的蓮荷。彷彿在千朵盛開的蓮荷之間,有一種熟悉的聲音在呼喚我。」
--1989《信物》
--1989《信物》
在《信物》書成的幾個月之後,席慕蓉就跨入了蒙古高原那時空浩瀚的故土之上。「三十年的時間就在行走和追索探問之間慢慢地過去......」
2020《胡馬依北風》限量珍藏版
30年前,《信物》以荷花為題,書寫創作;30年後,席慕蓉以游牧文化為題,回首凝望。
30年的時間就在行走和追索探問之間慢慢地過去,曾痴心描摹的蓮荷,一夕之間對象轉為馬與原鄉。創作的描述不同,但本質沒有絲毫改變,都是生命的見證。
30年的時間就在行走和追索探問之間慢慢地過去,曾痴心描摹的蓮荷,一夕之間對象轉為馬與原鄉。創作的描述不同,但本質沒有絲毫改變,都是生命的見證。
「今天,兩本相隔超過三十年的《信物》與《胡馬依北風》所要見證的,卻幾乎是比三十年更為加倍長久的時光裡,我在稱為「創作」這條長路上的變與不變了。
在《信物》中以二十多年的痴心去描摹的蓮荷,可以在之後的一夕之間棄而不顧,這變動從表面上看來不可說不大。
而在三十年後的《胡馬依北風》裡,除了描摹和敘述的對象改變了以外,而在我四周,那無論是時間上的深遠和空間裡的巨大都是無可否認的改變。
但是,我可不可以這樣說?是生命在激發這些變化,我創作的本質卻依然沒有絲毫改變。」
「一個蒙古牧馬人,他真正想求得的是一位可以信任的工作伙伴,一個可以一起往前路馳騁的朋友和知已,甚至最後情同最親的家人。
在蒙古高原上,一匹馬和一個蒙古人之間生死以之的美好情緣是說也說不完的。無論這匹馬是戰馬而牠的主人是身經百戰的英雄,或者這匹馬是老馬而牠的主人只是一個卑微的醉漢。」
--2020《胡馬依北風》〈記憶或將留存〉
在蒙古高原上,一匹馬和一個蒙古人之間生死以之的美好情緣是說也說不完的。無論這匹馬是戰馬而牠的主人是身經百戰的英雄,或者這匹馬是老馬而牠的主人只是一個卑微的醉漢。」
--2020《胡馬依北風》〈記憶或將留存〉
同步上市:
補述:
一個在兒時搬遷20餘回的漂泊經驗,一個寫出《七里香》中八首關於原鄉的詩、但當時她唯一的依恃僅來自父母。他們相識合作超過30餘年。
圓神簡先生寫給同仁的信,就是手寫一封信,然後掃描email大家。每當席老師述說與圓神、與簡先生的歡喜合作時,他總跟同仁說:
這裡提到的「簡志忠」,其實是你,也是我。
簡先生慣以毛筆寫字,每年貼在公司門口寫的春聯還是同仁的期待。圓神設計東山彰良得獎作《流》出版,同仁左思右想,乾脆請簡先生幫忙,寫出封面的「流」。作者及日方出版都非常喜歡中文版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