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樣!前刀糸氏:剪出食衣住行新風格(贈「創新剪紙好樣光碟」)
輯一
認識常民藝術──剪紙
●各種剪紙圖紋隱藏的寓意
童話大王安徒生也是位熱愛剪紙的創作者,曾在給摯友梅西歐夫人的信中寫道:「剪紙是詩文創作的開始。」
不單是剪紙本身帶有詩意,圖紋中更隱藏了許多符碼,等待我們去解密。在中國傳統剪紙當中,善於將多種物件組合在一起,形成理想中的美好意象,達到「以音象形」「以意構象」及「以象構意」的效果。在本章第一節有提到,剪紙圖紋常具有迎福避邪、消災解厄的寄託功能,人們對於豐衣足食的幸福渴求,人丁興旺與長壽健康的願景,皆假借剪紙圖紋來展現,這也是剪紙文化不斷長久流傳的因素之一。
現代生活雖然相較於古早便利富足,但如祈求家族興旺、所愛之人平安健康的情感,仍是相同。本節將略為簡介過去中國剪紙圖紋所隱藏的寓意,剪紙創作者也可依自我的需求,替換成更符合時代需求的意象,創造屬於個人的圖紋。
✁傳統剪紙圖紋
中國人的美學觀念一向是曖昧矇矓的,從書法、水墨等藝術表現手法中,都能窺見一二。因此在傳達內心渴望或期盼的剪紙圖紋上,更不會是簡單明瞭的平鋪直敘,多半採以物寄情的寓意,借約定俗成的形象,來傳達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嚮往,是謂「以象構意」。如牡丹象徵富貴、荷花象徵高潔、桃子意味長壽、石榴意味多子、鴛鴦象徵愛情、鴿子象徵和平。
另有「以音象形」,選取形象之諧音,以達追求幸福生活的願景,如喜鵲象徵喜訊、錦鯉象徵富餘、葫蘆象徵福氣。更有以多種物件組成吉祥之意,如喜鵲站在梅花枝頭,取喜鵲之喜字、梅與眉之諧音,意指「喜上眉梢」;白鷺棲於蓮池之中,取白鷺與路、蓮與連之諧音,意指「一路連科」,蘊藏學業有成、連中三元。又如大猴背小猴,坐在馬背之上,取猴與侯、背與輩之諧音,搭配「以象構意」,形成「馬上封侯、輩輩高升」之意。
此外,在生產力相對較低的年代,擺脫貧困病苦與死亡是人們普遍的夢想,因此對於祈求傳承生命、或對生命渴望、崇拜生命圖騰等相關圖紋,更是一大特色。例如「鷹踏兔」「蛇盤兔」這類的圖紋,就是「以意構象」運用於婚禮喜慶之圖。
以「鷹踏兔」而言,鷹與雞、鳥、鴉等同屬於「陽」,因在神話之中太陽即為「三足鴉」,而兔、蟾蜍等同屬於「陰」,因在神話之中月即為「三腳蟾」或「兔」,因此「鷹踏兔」暗指男歡女愛,生活圓滿,反應生殖崇拜的主題。「蛇盤兔」更是在山西、陜西、甘肅等地區有俗諺相對,如「喜珠石榴蛇盤兔,榮華富貴必定富」,及「蛇盤免,家家富」等運用於新房布置,因為蛇多以鼠、蛙等小型動物為食,野兔身大速快,為蛇所困實屬偶然,人們見此景況驚訝之餘,亦盼得好兆頭。
同生殖相關的圖紋,另有「抓髻娃娃」「蓮生貴子」「魚戲蓮」「瓜瓞綿綿」等。「抓髻娃娃」這類運用於喜慶洞房布置的原形,來自於人類始祖女媧,其一娃、媧與蛙諧音,蛙的繁殖力強,因此象徵女性;其二頭綁髮髻、手持雞鳥,髻、雞與吉諧音,雞、鳥屬於「陽」,除了有期許吉祥喜樂,更暗指生男娃傳承之意。而蓮花、魚、瓜、石榴、葫蘆等,都代表著多子多產的象徵,包含著原始女性生殖崇拜觀念。
✁創新的現代剪紙
現代的剪紙創作者,除了可以重新詮釋過去的古老圖紋外,更可應用現今語彙於圖紋設計上,添入新產生的傳說故事、角色、動植物等,如台灣原住民邵族中,代表智慧與預知的貓頭鷹;與達悟族生活密切的飛魚;代表愛情的玫瑰;代表母親的康乃馨等。
輯二
準備好工具和材料!
剪紙是少數花費低廉的藝術創作,只要手持一把剪刀,隨手取得紙張,就可以開始進行,是個實作多於理論、動口不如動手的體驗活動。而且熟能生巧,剪得越多就越有經驗,從過程中充滿驚奇,逐漸成長到胸有成竹的知道要如何構圖和鏤空,完成一件精巧的作品。
如同《論語》所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周禮.考工記》亦言:「天有時,地有氣,材有美,工有巧,合此四者,然後可以為良。」要從事傳統工藝,除了順應天時、瞭解材性,更需準備完善且精良、順手的工具,協助我們完成優質作品。本章將介紹剪紙普遍使用的工具與紙張。
●剪、刻、撕、染,你可以混用各種工具
是不是只有用剪刀所剪出的紙張作品,才能稱為剪紙?
這個問題在各派學者間的分類上一直存有爭議,但對於前刀糸氏的成員而言,並沒有任何流派傳承的使命,更重要的在於誘發對於剪紙的興趣,所以只要是破壞平面薄質材料,產生鏤空、光影等變化,而成就一件藝術作品,就可以歸類在剪紙範疇之中。因此,剪紙、刻紙、撕紙等技法,大可混用。
✁剪紙工具
可選用中型、小型剪刀各一把。
剪紙一般印象都是以剪刀為主,所以挑選一把好剪刀是剪紙創作者第一要事。最好具備鋒尖、刀利、刃薄、軸長、交口鬆緊適中等特性,因為每個人的喜好與習慣不同,可以多嘗試幾款,以選擇符合自己需求的剪刀,或購買可打磨多次的高品質剪刀。
中型剪刀主要用來剪較大幅的剪紙作品,或小幅剪紙的外輪廓;小型剪刀用來修剪細部,如動物毛髮、精細鏤空等。中型剪刀可挑選剪布或工藝用的剪刀;小型剪刀除了可挑選專業的剪紙剪刀之外,亦能選擇美容剪刀來替代,這類剪刀有彎刀與直刀兩種,可嘗試後自行決定款式。
✁刻紙工具
可選用刻刀、筆刀、三十度斜角美工刀,以及尺寸合適的切割墊一塊。
量產型的商業剪紙多半以刻刀為主,將設計好的圖紋與多張色棉紙層疊固定,一次可製作出五至十張的作品。且因使用刻刀,能鏤空出細緻精巧的圖紋,配合染色或襯色剪紙技法,更能凸顯剪紙特色。
現代的剪紙創作者,多半剪刀與筆刀交替使用,當剪刀不方便轉刀之處,可用筆刀進行工作。在前刀糸氏的成員之中,也有創作者以刀為筆,鏤刻出夢幻場景的插畫。
✁撕紙工具
留有指甲的雙手一對。
在未有剪具運用於剪紙創作之前,徒手撕紙可能是最早的剪紙雛形,這也是每個人童年曾肆意做的事情。現代創作者也常以撕紙的方式,創作充滿野性與自然風格的圖紋。
除了棉紙撕畫外,亦有藝師能徒手代筆,以撕代寫,藉指腹和指甲施力,撕裂紙張邊緣產生不規則線條,來傳達如拓碑或書法字體的韻味,稱為撕字。大陸安徽省有位藝術家蔣勁華先生,將其提升為撕字書法藝術,作品不但帶筆相連,整體渾然天成,連運筆產生的飛白筆鋒都能體現,十分令人驚嘆。
左頁案例以徒手撕色紙的方式,示範如何製作葉片。
✁染紙工具
水彩筆、毛筆、各色水彩或國畫顏料、調色盤、水罐。
初學剪紙者,一般以市售的色紙為主要創作媒材,或將印刷精美的廣告紙再次利用。有些剪紙工坊會在使用生宣紙所剪、刻好的作品上,用水彩筆或毛筆,點染各種顏色。如要讓多層剪紙作品均勻染色,色料中需添加酒精成分,以便滲透。
●蒐集各類紙張,廣告紙也是好材料
剪紙,雖從字面上判斷,以紙為載體,但事實上,只要是平面薄質的材料,皆可運用。現代亦能藉雷射雕刻機、震動刀頭切割機等工業加工機具,協助鏤空材質的動作。但一般的剪紙創作者,還是以手持剪刀能進行加工的材料為主,如多種色彩的色棉紙、市售各種尺寸的蠟光或平光色紙,以及隨處可得的廣告紙。
✁色棉紙
長纖維的棉紙質地溫潤,摺疊剪刻後,再展開時不易有摺痕,而且染色方便,能直接購買各種色棉紙,剪出的作品十分有韻味。
✁色紙
市售的色紙十分多樣,常見的如平光的道林紙、蠟光的銅板紙所製成的方型色紙,色彩繽紛,尺寸統一便於攜帶,善用配色就可以作出令人激賞的優質作品。也有廠商將各種美術用紙或具透明質感的印花紙張製成色紙,但那多用於摺紙居多,對於運用剪刀尚不熟練者,輕柔細薄的紙質,還是首選。
✁廣告紙
前刀糸氏的成員之中,有不少人喜歡收集印刷精美、色彩豐富多變的廣告紙與包裝材,作為創作媒材。一方面材料成本免費,也是一種環保再利用的表現,另一方面可以鍛鍊創作者的敏銳度,將圖紋設計和本來的色彩、印刷相結合,產生令人注目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