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的躍進:不再恐懼、退縮、焦慮的關鍵
自信是份禮物
巨星瑪丹娜曾是個害羞的小女孩,對自己不太有信心。她的母親在她五歲時因為乳癌過世,在此之後,她並沒有從父親那裡得到充分的照護,因為她的父親很快便再婚,並與新的妻子有了其他孩子,讓她在家庭中無法找到自己的位置。瑪丹娜很小就開始學習鋼琴及芭蕾舞,但從不認為自己有天分,而覺得自己比較是勤能補拙的類型。青少年時期,繼母送她去一所位於底特律的天主教學校。她在那裡遇見了克里斯多福.福林(Christopher Flynn),改變她人生的舞蹈教師。
期末芭蕾舞表演的排練過程中,福林對瑪丹娜說了一句話,那是此生從未有人對她說過的話:「妳美麗、充滿天分,並且有著非凡的魅力。」她後來回憶,認為這短短幾個字改變了自己的一生。
在此之前,她並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但現在她認為自己身為舞者,可以到紐約尋求發展,更終於意識到自己天生就是獨立的個體。在期末表演上,她半裸著用一種前所未見的能量跳舞,驚艷了包括舞蹈老師在內的所有人。
「瑪丹娜」自此誕生。
在克里斯多福.福林之前,有其他的鋼琴與舞蹈老師教會她許多知識、技巧和方法,但是從來沒有人給過她「自信」這樣一份大禮。
我記得自己參加過一場瑪丹娜在法國尼斯舉行的演唱會。當時我還不到十八歲,完全被她在舞臺上的驚人風姿迷倒,著迷於她唱歌的方式、跳舞的姿態以及她表現出的自由。
我記得她在高唱《宛如祈禱者》(Like a Prayer)這首歌時,映照在大螢幕上的巨大臉龐、滴在她眼眶中的汗水、她的眼神、她那彷彿接受了無上恩典的微笑。毋庸置疑,瑪丹娜擁有超群的能力,並曾經昂首闊步、踏遍全球的舞臺,在演藝圈身經百戰。但是她的吸引力並不只是一種技巧或能力的展現,她身上有一種優雅,那是充滿魅力的人們所獨有的特質。這樣的人往往會在他人的眼睛中尋找自己,持續重新定義自己與世界的關係。
當年我還不明白自己在大螢幕上看到的究竟是什麼,然而今日當我重新想起瑪丹娜亮眼的微笑時,我相信她在群眾中找到了自己,她在臺下歌迷的能量、甚至是他們的愛之中,找到了自己當年在舞蹈老師眼中看到的那份信心。
瑪丹娜沒有在童年時期得到足夠的安全感,但是在人生的其他時刻尋獲了彌補的辦法。
即使我們有幸在人生最初的幾年,建立起充滿安全感的人際關係,在此之後能夠幫助我們加固信心的場合依舊重要。不過,此時我們將會以另外一種形式體驗這種信心的升級,覺得自己似乎重新經歷生命初期獲得信心的那些關鍵時刻。
法國著名網球運動員亞尼克.諾阿從父母札克里(Zacharie Noah)和瑪莉克萊兒(Marie-Claire Noah)身上得到充沛的愛。他父母的感情很好,也毫不吝嗇地疼愛孩子。亞尼克十一歲時,遇到了當時世界排名第四的美國網球選手亞瑟.艾許。艾許當時正在非洲進行錦標賽,因此於喀麥隆首都雅溫得停留。亞尼克幸運地跟這位冠軍選手打了幾個來回,而艾許非常讚許這個孩子的天分,甚至在活動結束後,把自己的球拍給了亞尼克。
隔天,艾許在候機室裡等待登機時,年輕的亞尼克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來,拿著一張艾許的海報索求簽名。艾許不只簽下自己的名字,還留給亞尼克一句話:「溫布頓見!」亞尼克.諾亞數年之後拿下了法國公開賽的男單冠軍,他告訴眾人,艾許的這四個字是自己此生收到最美的禮物。這句話激勵了他,並在自己最艱困的時候陪伴他,讓他最終能夠發光發熱,成為一個與艾許同等水準的網球選手。
在瑪丹娜與亞尼克的例子中,我們可以看到,建立自信心有時不過就是幾個字的事情而已。師長或朋友給出的衷心言語,能夠幫助我們建立生命中的信心。
而有效的不只是長篇大論或暖心言語,有時人們表達信任並交予我們一項任務,也能夠讓我們得到自信。
我曾經在一間企業的會議中分享「自信心的奧祕」,演講結束後,一位女士向我陳述自己放完產假,回到公司後所經歷的一場自信危機,以及她如何從危機中走出來。起初,她對於必須離開孩子回到職場而感到痛苦,因而覺得自己非常脆弱、認為自己無法擔負起工作上的職責。回到職場幾天後,上司把她叫進辦公室。她心裡已經做好面對最壞結果的準備,卻非常驚訝地得知,上司要交付她一項重要的任務。在此之前,她在職場上從未接受過這麼重要的任務,因此瞬間就找回了自信。
亞里斯多德對「友誼」給出了一個別出心裁且非常中肯的定義。他在《尼各馬可倫理學》中提到,「朋友」是能夠讓我們變得更好的人。與朋友在一起時,我們覺得愉快,能夠更進步、能夠變得更加聰明或更加敏銳,朋友還能幫助我們拓展未知的世界、了解未知的自己。亞里斯多德指出,朋友是能讓我們實現自己力量的人,朋友—或者更精準地說,與此人的友誼—能夠將原本僅僅蟄伏於我們體內的「潛力」,轉化為真實世界中的動能。
友誼是促進自我發展的良好平臺,並不需要建立在單方面的慷慨舉動或無限包容之上。如果與某人的關係可以為我們帶來正面的影響、讓我們的才華得到好的發展、促使我們進步,那麼此人就是我們的朋友,是我們生命的良伴。同樣的道理,我們的鋼琴老師、舞蹈老師或繪畫老師、我們在努力過程中遇到的冠軍選手等人,只要他們能給予我們發展成長的動力,都可以是我們的「朋友」。
與武術教練、體育教練、瑜伽老師(或者任何亞里斯多德所謂的「朋友」)相處,能讓我們獲得自信,這並不只是因為我們成功從這些人身上學習了某項技巧;事實上,是我們與這些人建立的「關係」能夠帶給我們信心。
人類天生需要他人的善意與關注,在這些希望我們進步的人身邊,容易意識到自己對人際關係的需求,而與這些「朋友」的規律相處,能夠幫助我們穩定成長。我們能夠感受到自己每一次進步所帶給對方的滿足感,也知道對方有能力在我們遇到困難時伸出援手,並鼓勵我們前進。日積月累之下,這些「朋友」的自信成為我們的自信—這就是自信心運作的方法,也是人類特有的學習方式。
好的老師會讓我們重複正確的動作,並讓我們自由探索,藉此在我們心中灌輸自信。在我們熟練之後,他會讓我們自己操作,因為這麼做可以顯示他對我們的信心。當他人幫助我們培養自信時,這兩個動作是交互進行的。
自信心大躍進
「一切意識,都是對某物的意識。」德國哲學家胡塞爾這樣寫道。他這句話的意思是,我們藉由意識到自己以外的存在物,進而意識到自己。舉例來說,我們因為意識到口中咖啡的味道、手中咖啡杯的重量,因此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我們對自己的意識並非純粹、抽象、脫離感知的。
自信也是這麼一回事:要感受到對自己的信心,首先必須展現自己在某項具體行為上的信心。套用胡塞爾的話,我們能夠得出:「一切的自信,都是對自己能夠達成某事的信心。」我們需要透過具體的經驗、特定的能力與實際的成功來培養自信。因此即使面對微不足道的成功,我們也該慶祝,因為這些成功都是通往自信大道的墊腳石。在鼓勵孩子時,我們更能體會到,每一次對孩子的祝賀,都能讓他們更加相信自己。
在孩童時期,我們相信自己有能力向前踏出腳步、學會騎腳踏車;長大成人之後,我們相信自己有能力閱讀樂譜、在陌生的城市裡找到方向、開啟一場對話、表達自己的反對意見、提出自己的期望、在公眾面前發言。
有朝一日,我們就會對自己有信心。
這就是我所謂「自信心的躍進」。所有努力都是一條條小徑,讓我們能夠親身體驗由能力到信心的轉變,最終走到能夠躍進的這一步。然而自信並不能透過持續的尋覓獲得—在這條道路上,欲速則不達,我們必須持之以恆地練習,並且保有好奇心,有一天你會在不知不覺中就具有即興演出的能力。
但是在特定能力蛻變為實質信心的過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奇蹟呢?有一些能力很顯然具有局限性,永遠也無法轉變為自信。在小威廉絲背後,有多少優秀的女網選手,在網球場之外的世界無法擁有同樣的自信?心理學家們指出這個問題:我們的自信往往與某項自己熟習的技巧相關,因此把自信限制在某個領域之中。有時我們甚至在擅長的領域中都不見得充滿自信,看似擁有精熟的技巧,實則在背後偷偷顫抖。該如何促使「從能力到信心」的轉變發生?
首先,我們必須享受發展能力的過程。
我在學生身上常常能夠得到印證:在發展能力的過程中得到樂趣,是培養信心的最佳方法。比起那些以為認真讀書等於嚴陣以待的學生,能在探討問題中得到樂趣和滿足感的學生進步得更快速;那些「愛玩的人」很快就能跳出必須面對的框框條條,進而得到自信。背後的原因很簡單:享受過程的人比較客觀、也比較放鬆,即使犯了錯,依然能夠得到學習的樂趣。
事實上,當人們享受正在做的事情時,比較少犯錯。這份「樂趣」是一項指標,讓我們知道這件事情適合自己,能夠在持續不斷的深入中成長受益。畢竟知道自己走在該走的路上,是一件令人安心的事。
因此相較之下,如果一項能力可以幫助我們了解自己、認識自己的性格與潛力、喜好與厭惡等等,就更容易蛻變為自信。在不了解自己、尚未自我耕耘的情況下,自信是不可能持久的。小威廉絲在學習網球的過程中,發現自己的能力、自己的優點與缺陷,以及自己是什麼樣的女性—她理解到自己在逆境中最能展現自我。
具有局限性的能力無法幫助我們擺脫焦慮,但透過培養能力的過程了解自己之後,我們就不會再受到其後的邏輯框架所限制。如果我們以為增進能力可以讓自己避開預期外的意外,那麼反而可能會在意外出現時不知所措,甚至陷入信心危機。生命本來就充滿不可知,若我們抱著想要控制一切的心態來增進自己的能力,只會讓自己沮喪地失去信心而已。因此在發展能力的過程中,心裡還是要清楚:世事變化多端,我們不可能永遠盡善盡美。
你自己的看法呢?
校園裡常常要求學生遵守指令、聽取建議與告誡。我們教導學生順從老師的話,卻沒有教導他們,能夠傾聽自己的聲音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國際學生能力評估計畫(Programme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 Assessment, PISA)旨在比較不同國家的教育系統,而PISA的研究指出,法國學生在知識基礎與選擇題考試成績間有很大的落差。也就是說,法國學生擁有豐富的知識,但面對數個選項時會遲疑不決,最後選到錯誤答案的比率高於平均值。為什麼法國學生在面對待塗黑的空白格子時會感到慌亂?因為他們沒有學會傾聽自己的聲音。在法國,學生的期末成績單上幾乎不會寫上「要相信自己」這樣的評語,我們反而會看見像是「可以再更好」或「需要更努力」的詞語,「要更相信自己的判斷」這樣的話,更幾乎不會出現。
我曾有幸遇到兩位改變我一生的老師。在高中一年級的文學課上,我第一次讀到魏爾倫、普魯斯特、卡繆等人的作品。我的文學老師很傳統、對學生要求很高,喜歡叫我們背誦文句,但她同時也會詢問學生的看法與感受,並要求我們傾聽自己的想法:「沒錯,你說得有道理,我們的確可以這樣說,但是你自己的看法呢?你覺得這段寫得好嗎?他的文字能觸動你嗎?」
我的哲學老師則讓我接觸了亞里斯多德、史賓諾莎、黑格爾等哲學家。他教導我哲學知識與閱讀哲學的方法,同時教導我如何傾聽自己的聲音。他也常常問學生同樣的問題,甚至在上完一堂關於笛卡兒的漫長課程之後,尖銳地對我們說:「不要再跟我談笛卡兒了,談談你們自己,你們怎麼想?」
二十五年後,回想起我在哲學課上度過的時間,覺得這些時光是「屬於我的」,因為它讓我能夠獨立於生活中的瑣事、日常狀態的限制、家庭的義務等等,專心學習如何傾聽我自己。在哲學課堂裡,我們研讀柏拉圖、康德或沙特,最終目的是要能夠觀照自己;我們學習黑格爾的精神現象學,也是為了學會傾聽自己精神面的聲音。
像我這兩位老師一樣的偉大教育者,會在背後推動我們前進,讓我們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活出真實的自己。我們常常會發現,原來他們也走過類似的途徑,也從教給學生的這些大師身上得到自我實現的力量。他們與尼采創造的反英雄人物「良知者」相反—良知者因為恐懼、因為對自己沒信心,才選擇成為教育者。他們曾經是用功的好學生,但是如今坐到講桌另一頭的他們,是否有好好傾聽自己?他們從自己身上學到什麼?他們是否察覺,自己學生時代那種順服的態度,定義了自己與世界的關係?這類人物最後經常成為會侮辱學生的老師,會因為最輕微的犯規或「不夠嚴肅」,用紅筆狠狠打擊學生的自信。
而我回憶中的這兩位老師,則是能夠有魄力地說出一些非常簡單的道理,有時甚至簡單到讓我覺得「太過簡化了」。多年之後我才懂得:有人會用虛偽晦澀的言語掩蓋貧乏的內容,但我的老師能夠用非常簡單的方式表達極為複雜的道理。要有勇氣深入淺出地自我表達,必須先有勇氣傾聽自己。對國中生、高中生和大學生來說都一樣,讓他們願意傾聽自己的最佳方式,就是實際示範給他們看,我想這是學校能夠提供給學生最好的教育。請傾聽你的老師,他們會教你如何傾聽自己。
讚賞名單
閱讀喬治.桑的傳記,會發現她幼年時期的生活充滿了混亂:四歲時父親因意外去世,而後為了爭取監護權,祖母將幾乎不識字的母親一狀告上法庭。最終祖母獲勝,因為她出身富裕、有良好的文化素養、深受啟蒙運動精神影響,這樣的人會比一個貧窮、不識字的寡婦更適合養育孩子。
小奧蘿爾四歲時就受到雙重打擊,失去父親且必須離開母親。她的母親以每月一筆接濟為交換,放棄撫養權。甚至可以說,喬治.桑的祖母從她的母親手上把她買了過來—這可不是什麼利於培養孩子信心的好方法。她於是在知識淵博的祖母教養下長大,住在充滿大自然之美的諾昂莊園中,接受深具人文主義思想的家庭教師授課,並且喜歡在閒暇時騎馬到森林中探索。
喬治.桑的確有著得天獨厚的成長環境,但這還不足以解釋為什麼她得以成為一位大膽而自由的女性,充滿自信且毫不畏懼與世界打交道。
透過自己的努力,奧蘿爾.杜邦能成為喬治.桑,是因為她非常懂得「仰慕」—在生命中的每一個階段,她心中都仰慕著特別的人物,也就是那些能夠率性活出自己的人們。這些具有啟發性的模範使她找到肯定自己的力量,因為肯定他人才能,可以讓她進一步肯定自己的才能。
對他人的讚賞替她裝上了雙翼—她的一生就是這句話的寫照。
孩提時代的奧蘿爾.杜邦極為仰慕自己的曾祖母路易絲.杜邦(Madame Louise Dupin),即使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在十八世紀法國有著極高聲譽的女性,她依然不斷要求祖母為她講述杜邦夫人的故事,並狼吞虎嚥地閱讀所有與杜邦夫人有關的文字紀錄。
杜邦夫人開創了啟蒙時代法國最著名的文藝沙龍之一,被稱為「雪儂梭堡的女性主義者」,與盧梭有著既是好友也是情人的關係。她的自由思想、對哲學和文學的熱情,點亮了整個時代。盧梭很確定,若是杜邦夫人曾經將自己的思想集結出版,她在哲學領域也會有一席之地。「大腦思考,而心下決斷。」她曾經這麼寫—正符合我們對自信心和決斷藝術的看法。
奧蘿爾.杜邦的成長過程中,非常仰慕這位女性,因為她知識淵博、走在時代前面,並在自己的沙龍裡接待了無數啟蒙運動思想家。
喬治.桑年輕時非常仰慕瑪莉.朵爾瓦(Marie Dorval)。朵爾瓦是一位舞臺劇演員,其特殊的熱情、敏感浪漫的風格革新了當時古典戲劇表演的方式。喬治.桑曾在一封公開信中表達對朵爾瓦的讚賞,那封信中洋溢的熱情甚至讓時人認為她們之間有戀愛關係(大概是個誤會)。在朵爾瓦身上,可以看到杜邦夫人的所有特質:自由、大膽、突破傳統、女性主義、身心合一。
身為成功作家的喬治.桑也仰慕福樓拜,他們長期維持書信往來,福樓拜也曾兩度到諾昂莊園作客。喬治.桑非常讚賞福樓拜在《包法利夫人》中展現的才華、在《薩朗波》中展現的煽動力;從《包法利夫人》到《薩朗波》,福樓拜的風格轉換替自己找到了新的可能性。當《薩朗波》這本東方史詩作品受到大眾批評時,喬治.桑挺身而出,寫信給福樓拜:「沒有比迎合大眾習慣的品味更糟糕的事情,這些膚淺、匆忙的人們(⋯⋯)我說的正是《薩朗波》的大部分讀者。能夠構想並創作出這本書的人,擁有偉大藝術家的熱忱與追求。」
而所有人之中,喬治.桑最為仰慕的,是後來成為她心靈導師的社會主義哲學家皮埃爾.勒魯。他提倡「宗教社會主義」,這種人文主義結合了實用和理想,希望基督教的慈善精神能夠在現實社會中發生作用。喬治.桑非常讚賞勒魯提出的進步觀點、對財產的中肯批評,以及對女性主義的看法:勒魯鼓吹兩性在公民權利和社會地位上得到平等,並支持女性擁有投票權;他也對婚姻制度提出許多批判,並且提倡反對暴力。
繼續瀏覽喬治.桑的「讚賞名單」,就更能理解她思想進展的脈絡。她在這些人—自由女性、跨領域作家、投身社會的哲學家—身上找到認同,進而能夠建構自己,得到自我開創的力量。她從這些典範身上學習,透過自己的方式、自己的途徑,成為她想成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