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末醫師健康活過20年:不用抗癌劑的星野葛森療法
第1章 與葛森療法相遇
一切從大腸癌開始──局部淋巴結轉移
我深深體會到,人生過程中常天有不測風雲。我以前從未想到我會站在五年生存率○%的生命懸崖邊。一開始是大腸癌。手術半年後又發現兩處肝臟有轉移,將我逼入絕境。下面就依序來說明我的癌症生涯。
我發現身體出現異狀是在一九九○年三月。當時,左下腹部經常悶痛,並陸續出現便血(消化道出血從肛門排出)。另外還有醫學用語中所謂的「裡急後重」*1現象,也就是雖然有便意,但是很難排出東西。即使排出,卻仍有殘便感,不久之後又想要上廁所了。
這些症狀不斷,而且日漸嚴重。我覺得有點不對勁,腦子裡浮現一個疑問,會不會是大腸癌?
我立即在自己任職的大學醫院內科接受了雙對比鋇劑造影檢查。片子出來後,內科醫師滿臉歉意地,將片子掛在X光看片箱上讓我看。大腸的乙狀結腸處有很明顯的陰影。我看了立即說:
「這是大腸癌吧!」
內科醫師應該是與我的判斷一致,默默的點了點頭。
之後,經大腸內視鏡的切片檢查,在病理學上確診為大腸癌。
這意味著我被自己宣告罹患了癌症,我是個醫師不是嗎。我的腫瘤相當大,直徑約四公分。治療這種進行性大腸癌,首先以手術摘除腫瘤是一般常識,因此數日後我就住進所任職的大學醫院外科病房接受手術。
執刀的外科醫師為我開腹後發現,腫瘤的擴散超出預料。大腸最外側的腸壁(稱為漿膜層)已稍微破裂,並已向兩處局部淋巴結(位於供應身體組織營養和防止細菌侵入之淋巴液的通道淋巴管各處,約穀子或紅豆大小的免疫器官)轉移。
聽到上面的狀況,我受到極大的衝擊。外科醫師還表示,我的病情相當嚴重,五年生存率甚低,聽到這裡我的背脊發涼了起來。
杜克氏分期法*3是顯示大腸癌病期的國際性分類法,由輕至重,分成杜克氏A、杜克氏B 、杜克氏C、杜克氏D四期。
杜克氏A指癌細胞仍在原有的肌肉層,尚未向淋巴結轉移。杜克氏B表示癌細胞越過原有肌肉層向周圍浸潤,但尚未向淋巴結轉移。杜克氏C則表示已向淋巴結轉移。杜克氏D是指癌細胞已侵入腹膜或肝臟等器官這類遠端轉移。
我的狀況相當於C至D之間。五年生存率即使樂觀估計,最多也只有二○〜三○%。
手術順利完成。雖然切除了大範圍的腸子,但推測復發的可能性相當高。手術後為了防止復發,不得不服用抗癌劑(殺死癌細胞的藥物)。使用的是,在日本非常普遍的一種抗癌劑UFT(Uracil Tegafur)。
不過,以醫師的常識來看,正如後面所說明的那樣,抗癌劑對大腸癌沒有太大的效果。
在現代醫學上,抗癌劑是次於手術、放射線的治療法,但是並非對每一種癌症都有效果。與胃癌、乳癌一樣,抗癌劑對大腸癌的效果也不大。即使有效,也只是多活一些時間而已,很難期待有預防復發的效果。明知無效,但因為不知道其他治療法,只好服用作為一種安慰。
同年五月出院,二十天後重返工作崗位。在每天忙碌的工作中,抱著不知何時會復發的不安,偶爾也故作樂觀,希望自己運氣好可以逃過一劫。當時我仍維持著與癌症發生前相同的飲食生活。
半年後被宣告為轉移性肝癌──五年生存率○%
我的不安出乎意外的很快就成為真實地向我襲來。
同年十月,我覺得全身有強烈的倦怠感。其實,從八月起,我已經有倦怠的感覺。
為我手術的外科醫師並沒有特別預估多久之內會復發。但是會出現如此嚴重的倦怠,想必是肝臟出現了異常。當然,我也懷疑癌細胞已向肝臟轉移。於是立即接受了肝臟的超音波檢查,在超音波的影像上發現了兩處轉移性肝癌,兩個直徑都是一公分多。
不祥的預感果然成真。這時,我的心情就像站在生命的懸崖邊緣,面臨生死關頭。雖然這不是我的專科,但我也是醫師,對癌症的五年生存率還是有相當程度的了解。
根據日本國立癌症中心的資料,大腸癌向肝臟轉移,有一處轉移的五年生存率為二○〜三○%,若有兩處轉移則五年生存率降為○%。若依據這項統計,那麼我的五年生存率等於○%。換言之,過去沒有一個人能活過五年。這意味著我正遭遇命運的最大難關。
這項統計數字同時也意味著我已無法求助於現代醫學的一般療法。
發現大腸癌時,我的情緒已經相當低落,知道轉移時,精神更受到極大的打擊。我籠罩在死亡的不安與恐懼中,因為無助、絕望而無法入睡,陷入了憂鬱的狀態。
我努力地想要克服這種精神狀態,於是,我開始思考並決定選擇走我自己的路。首先,我決定停止服用抗癌劑。
抗癌劑對治療大腸癌效果有限──抗癌劑的效果依癌症的不同而有差異
最近,慶應義塾大學醫學部放射線科的講師近藤誠陸續發表了多本批判現代醫學之癌症治療法的著作,一時蔚為話題,同時在醫學界也引起不少的爭論和疑惑。當然,癌症病人和家屬也為此感到困惑和不安。
近藤講師批判,癌症治療的第一選擇過度使用手術,而且常開給病患明知無效的抗癌劑。
估且不論近藤理論細微部分的對錯,他確實打破了醫學界的禁忌。前一單元也曾提到,抗癌劑對胃癌、乳癌、大腸癌等很難期待有太大的效果,對醫師而言已是常識,但是一般人並不了解。近藤講師將此公諸於世,我認為是一大功勞。
某雜誌報導,自從近藤講師的著作推出之後,大學醫院等綜合醫院陸續出現拒絕服用抗癌劑的病人,頗令相關單位困擾。
依癌症種類不同,抗癌劑對某些癌症有效,有些則無效。而且,兩者比較起來,無效的癌症占壓倒性多數。
抗癌劑能發揮某種程度效果的癌症,包括小孩的急性白血症、多數的小兒癌症、部分卵巢癌、睪丸腫瘤、肺癌之一的小細胞癌、子宮的絨毛癌、某些惡性淋巴瘤等。
抗癌劑對其他的癌症大多沒有什麼效果。其中,胃癌、乳癌、肺癌(除了小細胞癌外)、肝癌、子宮癌、食道癌、胰臟癌、腎臟癌、甲狀腺癌、大腸癌等,抗癌劑幾乎無效。包括像我這樣由大腸癌向肝臟轉移的病例在內,一般轉移或復發的癌症也都無效。
有人會產生疑問,為什麼無效的抗癌劑卻能被認可,而且廣泛的用在臨床醫療上呢?討論此問題並非本書的目的,而且篇幅也不夠。但是,單純在動物實驗中發現腫瘤縮小就能被認可的問題確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在此背後,還有厚生省、製藥業、大學醫學院三者糾結的政治問題。
若想了解有關抗癌劑的問題,只要閱讀近藤醫師的著作即可。他的邏輯和主張雖非完全受到肯定,但我認為仍值得參考。
另外,抗癌劑利用點滴、注射或內服來攝取,能否確實的對腫瘤發揮作用也有疑問。就有專家指出,抗癌劑也會影響正常細胞,因而引發二次癌症。
例如,美國國立癌症研究所的報告「癌症的病因學」(一九八八年),對十五萬名接受抗癌劑治療的患者進行調查後發現,肺癌、乳癌、卵巢癌、荷杰金氏淋巴瘤等接受抗癌劑治療後,白血病增加;乳癌或多發性骨髓細胞瘤等接受抗癌劑治療後,膀胱癌增加;治療白血病則肺癌增加;治療卵巢癌則大腸癌增加。
可知,抗癌劑治療的問題有如山積。但是,並非所有的癌症都無效。也有非常有效的癌症。這一點希望大家不要誤解。
癌細胞已經擴散至全身──單是手術還不夠
一般人多半以為抗癌劑對任何種類的癌症都能發揮相同的效果,其實這是很大的誤解。
接受大腸癌的根治手術後,身體復原順利,很快就回到工作崗位。但是,內心深處的不安──復發的不安,始終揮之不去
相信很多人會問:「進行了根治手術,不是就可以痊癒嗎?」事實上,大眾對於所謂的根治手術的表現有些曲解了。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一般人都相信:「只要切除了癌細胞,癌症就能痊癒。」在此背後,外科醫師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也就是說,外科醫師施行了手術後,通常會告知病患:「你的癌細胞已經完全清除了。」單是這一句話,就會讓患者產生已經痊癒的錯覺。
但實際上,真正能完全清除的,只限於少數極早期發現的癌症。雖然依癌症的種類而異,但嚴格來說,若是直徑在一公分以下的腫瘤,大概可以完全清除。的確有人單是接受手術,經過五年以上都未復發,或許只有這些人能稱得上是根治手術。
但是腫瘤達二至三公分,甚至超過的話,即使外科醫師表示已完全清除,其實未必如此。癌細胞有非常豐富的血管,而且有(形成)許多淋巴管。若是進行性癌症,癌細胞會經由這些血管和淋巴管擴散至全身。癌症患者若有機會看到自己的病歷,請注意一下病理內容。如果是V(+),這是癌細胞侵入血管內的證據,若是1(+),則為癌細胞侵入淋巴管內的證據。未來分別可能發生,或分別已經發生血行性轉移和淋巴轉移。
當我知道罹患大腸癌時,已了解此狀況。因為,為我實施手術的外科醫師中,有一位是我學生時代的同期同學,他告訴我:
「你是直徑四公分的乙狀結腸癌,而且已向局部淋巴結轉移,表示你的癌細胞已擴散至全身。」
若是進行性癌症,癌細胞已擴散至全身是第一線外科醫師共通的認識。此事實過去很少從癌症專門醫師的口中說出,原因之一是,如果患者知道此事實可能會陷入絕望。
由於肉眼無法看見的細胞已發生轉移,未來癌細胞可能以塊狀形態復發。但患者會產生疑問:
「醫師說已經將癌細胞完全清除,為什麼會復發?」
遺憾的是,若到了這個階段才發現,很多病例已為時已晚。
外科醫師所說的「癌細胞已清除乾淨」,嚴格而正確的說,應該加上註解「在肉眼能見的範圍內」。要切除使用顯微鏡才能確認的微小癌細胞,以現在的外科手術還無法辦到。
一般外科醫師不會向患者作如此詳細的說明。因此患者解讀為「癌細胞已清除乾淨,因此癌症已經痊癒」,並非沒有道理。
癌症雖然並非我的專門,但我也是一名醫師,當然知道有些癌症不是單靠手術能夠治癒的。
若是進行性癌症,微小的癌細胞已擴散至全身。這不過是切除了已成形的癌細胞,癌症並無法痊癒的證據。美國知名的西部牛仔演員約翰韋恩,和我一樣罹患大腸癌。之後又向肝臟、肺部轉移,反覆復發,據說他接受了超過十次手術,但最後癌細胞還是轉移至全身而過世。他的例子說明了「切除癌細胞就能痊癒」的想法並不適用於所有的病例。
那麼,要怎麼辦才好呢?要清除擴散至全身的微小癌細胞,現代醫學還不可能做到。使用抗癌劑的目的就在於此,但是幾乎沒有一名醫師會認為抗癌劑能完全殺死微小的癌細胞。
不但無法殺死癌細胞,還會傷害正常細胞。前面就曾提到美國有報告指出,抗癌劑甚至會引發新的癌症。經常有醫師表示,「為了防止復發」而在手術後讓患者使用抗癌劑。我在大腸癌手術後也曾服用半年抗癌劑,結果並未防止復發。
因此必須改變觀念,讓身體變成癌細胞無法增殖的狀態。癌細胞是自己身體製造出的體內敵人。如同獅子體內的寄生蟲一般。因此,只要將身體改變成體內無法「叛亂」的狀態即可。
說到這裡,過去深信切除癌細胞就能痊癒的人或許一時還無法理解。我想閱讀了本書之後,應該就會認同。改變成癌細胞無法叛亂的身體,不但癌細胞不會增殖,原本已經成形的癌細胞也可能消失。葛森療法就是非常有效的方法。
我就是實踐了葛森療法,體內不再發生叛亂,也防止了復發。我發現大腸癌的轉移性肝癌是在一九九○年十月,之後開始實施葛森療法,到二○○○年秋天已滿十年。
我現在每個月都接受肝臟超音波檢查,每隔數個月照一次胸部X光和接受腫瘤標記檢查(CEA),每年做一次胸部和腹部的電腦斷層檢查,目前完全沒有異常。而且,我每個月在醫院值班八次,每年出差參加五至六次醫學會,感覺比罹患癌症以前更健康。
採用肝腫瘤內酒精注射擊敗肝癌──執行葛森療法塑造癌症不復發的身體
根據我的經驗繼續談下去。
超音波的影像上發現肝臟上有兩處轉移,使我的心情跌落谷底。如前面所述,這時我已經停止服用抗癌劑。原因是,原來明知無法期待有明顯的效果,仍持續服用了一段時間,到了這個時候,僅有的一絲期望也完全破滅。
我認為,首先要做的是想辦法除去肝臟的兩個腫瘤。
外科的主治醫師建議我採取持續性動脈注射療法*4。這是在肝臟動脈中埋入導管,經由此導管持續進行抗癌劑的注射。
但是我拒絕了這個方法。因為,我知道它對轉移性肝癌很難期待有太大的效果。
此外,也有外科醫師勸我以手術來切除。但也被我拒絕。有兩個一公分多的腫瘤,必須切除大半個肝臟。顧慮癌細胞向周圍蔓延,擴大切除範圍是癌症手術的常識。但肝臟在體內是具有重要功能的器官,切掉一半,甚至超過一半,我覺得非常可惜。
我拒絕手術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還有值得期待的其他治療法。那就是肝腫瘤內酒精注射療法*5(PEIT)。這種方法是一面進行肝臟的超音波檢查,同時將很長的注射針從皮膚上插入肝臟,將一○○%的酒精注入腫瘤。腫瘤有不耐酒精的特性,注入酒精能使癌細胞壞死。
這種療法現在已很普遍,但是一九九○年時才剛開發出來不久,只有部分醫院實施。它是肝癌的革命性治療法,不過通常只對直徑三公分以下的腫瘤有效。而且,要使腫瘤一○○%壞死,需要高度的技術。
很幸運的,我的兩個腫瘤都只有一點多公分,更幸運的是,福島縣立醫科大學醫院的內科就有一位PEIT的專家O醫師。這種療法需要高度的技術,通常由腸胃科的專門醫師來實施,而非外科醫師。因此我打算請O醫師先為我處理掉肝臟的癌腫瘤。
到此階段,我的腦子裡已經有了癌症治療的概況。PEIT應可消除轉移性肝癌。不過我也知道轉移性肝癌可能多次或向多處轉移,如果反覆轉移,即使是PEIT也束手無策,最後只有死亡。可知這個方法也稱不上根治療法,仍極有可能轉移或復發。
我的PEIT相當順利,兩處腫瘤都壞死。
接著必須思考根本性預防復發的方法。我選擇的就是葛森療法。換言之,先用PEIT消除癌細胞,然後實踐葛森療法,以塑造癌症不會復發的身體。
《25位成功克癌者的證言》 ──每一位患者的資料都極具吸引力
畢竟醫師也是人。生病之後同樣脆弱,同樣可憐。當我知道自己罹患大腸癌時,精神上受到的打擊非常大,心情低落,幾乎陷入憂鬱狀態。連身為神經精神科專科醫師,平常治療憂鬱症等精神疾病的我,也不能倖免。
不過我的內心告訴我:「要冷靜面對,來克服這個難關。」
於是,我打電話給全國的好友,告訴他們我現在的處境。我並不是想要博取同情,而是不願悶在自己心裡。我很清楚,若是一個人獨自忍受苦惱,心情一定會落入無底深淵。
好友們知道我因為癌症住院,很多人跑來看我。甚至有不少同學和好友從遠處趕來。大家的鼓勵給了我很大的勇氣。
來訪的人帶給我各種代替療法的書籍或資料,其中很多與我同樣是醫師。或許他們也認識到「單靠現代醫學很難根治癌症」或「還有比現代醫學更好的方法」。
由於他們帶來的書籍和資料,使我了解到癌症的治療除了現代醫學的一般治療方法外,還有所謂代替療法或非常療法的另一個世界。
大腸癌手術出院後,我記得是一九九○年五月底左右,偶然在書店看到今村光一的著作《二十五位戰勝癌症者的證言》,這本書四月才剛上市。我看了一下目錄,書的內容是二十五位癌症患者利用名為「葛森療法」的營養療法克服了癌症的經驗談。
在此之前我對於癌症的營養療法一無所知。由於書中的每一個經驗談都相當有趣,因此當場就買下這本書。這是我與葛森療法的第一次相遇。那時當然還沒有想到,後來癌細胞向肝臟轉移可以利用這種療法來克服。
回到家中仔細閱讀,書的內容頗具說服力,而且理論也能讓人認同。讀完之後,我認為葛森療法是相當值得信賴的方法。特別是二十五名癌症患者的證言更具吸引力。這些患者的癌症種類繁多,包括攝護腺癌、惡性黑色素瘤、淋巴性白血病、乳癌、復發的直腸癌、荷杰金氏症的肝臟轉移、多發性骨髓瘤、結腸癌的十二指腸轉移等。以被宣告只能再活數個月的惡性黑色素瘤患者為首,二十五名患者都是因為實踐葛森療法而從鬼門關前救回一命。被認為一定會復發的人,也逃過了復發的命運。這些內容都相當值得信賴,他們與癌症的搏鬥讓我也有身臨其境的感覺。二十五個人各自的實踐內容也分別有具體的描述。
葛森博士認為罹患癌症的原因是攝取了癌細胞所喜愛的不良飲食,我對這個想法也頗有同感。
見到這本書,是我大腸癌手術出院,重返工作崗位後不久之後的事。我心想實踐葛森療法或許就能防止癌症復發,而這給我了很大的勇氣。
雖然這樣想,但是我並沒有立刻實踐葛森療法。原因是那個時候我尚未感覺有迫切的需要。
接受大腸癌手術後,為了防止復發,我曾持續服用一段時間的抗癌劑。如前面所述般,抗癌劑對大腸癌通常沒有什麼效果。不論使癌細胞消失或預防復發,幾乎都無法期待有太大的效果。我明知如此,而且也認為我自己不會有效果,但還是繼續服用抗癌劑。這是極大的矛盾。我自己甚至天真的想像,或許自己運氣好,可以避免復發的命運。因此雖然認識了葛森療法,卻沒有立即實施,而延宕到發現癌細胞轉移至肝臟時才覺悟。
仔細思考後,我認為現代醫學對我不可能有任何幫助,於是展開行動。國立癌症中心所做的五年生存率○%的統計,是現代醫學治療下的資料。到了這個時候,我決定「背水一戰」,開始實施葛森療法。或許還有其他比葛森療法更好的方法,但我決定孤注一擲。
我打電話給《25位戰勝癌症者的證言》的作者今村光一。簡單說明了我的經過,並直截了當地問他:
「葛森療法對大腸癌的轉移性肝癌真的有效嗎?」
他回答說:
「我不敢保證是不是真的有效。不過,試試看總比不做要好……」
當時我正處於不知所措的狀態,我期待他能給我更明確的答案。不過,不論多麼有效的治療法,面對的是癌症,今村也有他的立場,不可能輕易的回答:「是,絕對可以治好!」
最後,今村對我說:「不妨以葛森療法為中心,繼續加油!」我也下定決心,從一九九○年十一月初開始實施葛森療法。
因錯誤飲食和身心壓力造成癌症──葛森療法用在這種人身上效果更顯著
回顧過去,我的飲食生活就像是讓我罹患癌症的人體實驗。我的妻子基於對我的愛,順從我的喜好,每天為我製作容易致癌的食物。
我喜歡吃肉。特別愛好厚片牛排、火腿、香腸、天婦羅、乳酪和乳製品等富含動物性高蛋白和高油脂的食品,以及油炸的食物。這些都是癌症的危險因子。另外,我還喜好杯中物,幾乎每天喝葡萄酒或威士忌。其實飲酒過量也是致癌的原因之一,尤其以葡萄酒傷害最大。因為,它會使大腸內異常發酵,很可能引發大腸癌。
我是所謂的美食主義者,所以比較胖。身高一七○公分多一點,體重達七十八公斤。附帶一提,目前只有六十二公斤。
另外,每天生活中充滿壓力可能也是原因之一。已知壓力使得心情低落或鬱悶,會降低人的免疫力(抵抗疾病的能力)。持續承受沈重的壓力,免疫力長期處於低檔,當然容易引發癌症。
還有一個原因,我在小學六年級時因為盲腸炎而割除了盲腸。美國的醫學統計資料顯示,切除盲腸的人較容易罹患癌症。因為,盲腸周圍有許多保護我們免於致癌的淋巴結,摘除盲腸時這些淋巴結也會一併被切除。
因此,即使身為醫師,若飲食生活不佳依然會引發癌症。
高動物性蛋白、高油脂過多的飲食生活,致癌的風險相對較高。與高蛋白、高油脂的歐美型食物相關的癌症,包括乳癌、大腸癌、卵巢癌、子宮癌、某些肺癌等。特別是大腸癌,與高蛋白、高油脂的歐美型食物有很大的關係。回顧我自己以前的飲食生活,罹患大腸癌可說並不意外。
葛森博士將癌症定義為全身的營養障礙或代謝障礙引起的疾病。他表示,如果過度攝取高蛋白、高油脂,反之,維生素、礦物質、酵素(促進體內化學反應的物質)不足的話,會造成身體各種代謝發生異常,最後引起癌症。
現在回想起來,以前的我似乎處於一種心身症*6的狀態。精神醫學最近將過食症或過食引起的肥胖都視為一種心身症。
為什麼會有這種看法呢?原因是,過食而導致肥胖的人中,經常可見為了消除精神的壓力而暴飲暴食的例子。同樣的,也有人藉飲酒來消除壓力。我與他們完全相同。
身為神經精神科醫師,過去在大學醫院任職長達二十五年。相信很多人都有感覺,近年來每個醫院的精神科病患都大幅增加。我任職的大學醫院也不例外,我一個人每天都要為四十至六十名病患看診。病名包括精神病、心身症、憂鬱症、酒精中毒、厭食症、暴食症、自閉症、拒絕上學、學習障礙等。
我與這些病人和家屬談話,提供建議,有時開藥給他們服用。由於病人都是心理有問題的人,與他們談話,我自己也感覺疲勞。每天為數十人看診,回到家裡已精疲力盡。對我而言,消除疲勞的唯一方法就是美食和好酒。
妻子也非常體諒我工作的辛苦,因此每天都會烹調我愛吃的食物,幫助我消除壓力。
當時的我不但不覺得自己處於廣義的心身症狀態中。反而充滿自信,即使工作上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但我認為自己絕對不會被壓力打敗。結束一天的工作後,為了消除疲勞而持續食用可能致癌的食物,而且還自認為是一位美食家。
近年來由於基因學的長足進步,已能由基因的層次來理解癌症發生的機制,癌症為基因的疾病也逐漸成為共識。癌症經過起始期*7和激活期*8兩個階段而形成。而且也了解到有各種外在或內在使細胞突變的要因存在。
我們日常食用的食品中,就有會使細胞發生突變的東西。這些都是含有致癌物質的食品,另外,過度攝取油脂或蛋白質也是致癌的原因。相對的,也有能夠防止細胞突變,或使突變恢復正常的食品,例如未精白的穀物、蔬菜、薯芋類、海藻等。
葛森博士認為癌症是營養障礙或代謝障礙所引起的。這意味著富含高蛋白和高油脂的動物性食品容易引發癌症。在還沒有分子生物學和分子營養學的時代,他就能藉經驗掌握真理,這種真知灼見令人驚訝。
不論對照葛森博士的理論,或是根據近年分子生物學或分子營養學的研究,我多年來都一直持續著不良的飲食生活。在實踐葛森療法而防止了癌症復發的今天,我深刻的這樣認為。體內的敵人──癌細胞,是不良的飲食和壓力製造出來的。但是根據葛森博士和翻譯他作品的今村光一的說法,愈是長期過著不良飲食生活的人,葛森療法愈是有效。被稱為醫聖的希波克拉底也說過:「讓你的食物成為你的藥物和醫師」「食物無法治療的疾病,醫師也無法治療」。
觀念與傳統治療法相異的葛森療法 ──治療目標在於提高自然治癒力
葛森療法是德國醫學博士梅克斯葛森於一九三○年代開發出來的治療法。他認為癌症是全身的營養障礙和代謝障礙引發的疾病,因此以特殊的營養療法和飲食療法來治療癌症。使用大量的新鮮蔬果汁和無鹽、無油的飲食是這種療法的主軸。
日本很少人知道葛森療法,但是在歐美卻相當有名。一九五八年,葛森博士就曾出版有關癌症飲食療法的書籍《A Cancer Therapy》。這本書在歐美各國被廣泛閱讀,而且有成千上萬人利用葛森療法治癒了癌症。美國前總統雷根罹患大腸癌,也曾接受承襲葛森博士理論的醫師指導,進行飲食療法而使病情改善。
葛森博士曾將此療法應用在德國慕尼黑大學的結核病臨床治療上。他自己在學生時代有嚴重的偏頭痛,經過反覆的錯誤嘗試,最後藉大量攝取新鮮蔬菜和水果而治好偏頭痛。他成為醫師後,利用此方法還治癒了偏頭痛患者的皮膚結核,因此他也開始應用在結核病的治療上。此療法對結核非常有效,據說葛森博士的結核病患大部分都能夠痊癒。除了結核之外,他還應用在腎臟病、糖尿病、動脈硬化等慢性病和成人病的治療上,同樣獲得不錯的成效。
葛森博士與法國哲學家兼神學者史懷哲博士是多年好友。史懷哲夫人四十多歲時因罹患當時為不治之症的結核而瀕臨死亡,就是靠葛森療法治好結核,而活到八十餘歲。史懷哲博士本人也在七十餘歲時罹患糖尿病,並影響精神狀態,甚至打算尋死,據說也是藉葛森療法治癒。史懷哲病癒後再度赴非洲,之後還獲得諾貝爾獎,並活到九十餘歲。
葛森博士從一九三○年代開始指導癌症患者。據說是因為某一名癌症病人向他請求:「希望你也能幫我醫治癌症。」後來,葛森博士移居美國紐約,開始專心指導與治療癌症患者。
目前,美國邊境附近的墨西哥提法納市和美國亞歷桑那州的葛森醫院與康卻柔醫院等都有實施葛森療法,其中前者是由葛森博士的女兒夏洛特女士主持。以癌症為首,糖尿病、風濕症、關節炎等各種疾病都可治療,據說連愛滋病都有效果,因此吸引來自世界各地的難治之症病患。
葛森療法最大而且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提高人類的自然治癒力(人類原本具有的治癒疾病能力)。
葛森博士將「醫學」定義為:「使人體所具備的自然治癒能力發揮至極限,才是真正的醫學。我自己也以此為目標。」
換言之,葛森博士深刻了解使這種生物學的可能性發揮至極限的關鍵,就是營養學和飲食。
葛森博士的著作《A Cancer Therapy》中以一個具體的例子,說明葛森療法是提高人類原有治癒力的治療法。這是一名骨癌患者的例子。他在幾所大學醫院治療都沒有效果,因此轉而求助於葛森博士。因為骨癌,他的大腿骨已被破壞,因此膝蓋以上都以金屬板固定。接受葛森療法半年後,破壞的大腿骨再生而恢復,不再需要金屬板。取出金屬板時發現,將金屬板固定在骨骼上的銀釘子已在骨頭中折斷。
葛森博士在書中解釋這個例子:
「人體的自然治癒力非常強大,足以折斷阻礙骨骼再生的金屬釘子。醫師的角色就是利用天然而新鮮的食物中的成分,協助病患提高這種自然治療力。」
這名骨癌病人在大學醫院接受治療的期間中,癌症繼續惡化,骨骼也逐漸腐蝕。後來使骨骼再生、恢復的,就是在葛森博士指導之下所攝取的天然而新鮮的食物中的有效成分。這些有效成分提高了病人的自然治癒力。
葛森博士三十年間的實績證明了攝取、活用這些有效成分,確實能夠治癒癌症。他的實績都收錄在《A Cancer Therapy》一書中。
這本書的日文版譯者今村光一表示,他現在還保存著葛森博士大約四十年前在電台上接受訪問的錄音帶。訪問者問葛森博士:「其他醫師無法治好癌症,為什麼只有你能做到?」
葛森博士回答:
「醫學界誤以為只有腫瘤是癌症。這是很大的誤解,癌症的腫瘤只是癌症的症狀之一,但並非癌症的全部。所謂癌症,是整個身體的營養代謝混亂而生出癌細胞或腫瘤。而且,癌症是所有疾病中營養代謝最為混亂的疾病。改善全身的營養代謝,而非將焦點集中在腫瘤上,才能治好癌症。」
葛森博士還說:
「醫學界充滿著對癌症的悲觀主義,掃除這種想法的時機已經來臨。」
「只有我能夠成功治癒癌症,是因為我實施了完全無視於醫學界定論的治療法。」
葛森博士認為癌症是全身營養障礙、代謝障礙引起的疾病。換言之,癌症並非腫瘤所在之處的局部疾病。
到現在仍有人誤解這一點,甚至包括一些醫師。他們以為胃癌是胃部的疾病,肺癌是肺部的疾病。癌症的專門醫師今天應該都已經知道癌症是全身的疾病,不過在治療上,依然專注於局部腫瘤的去除。沒有錯,胃癌固然是胃部的疾病,但並不只是胃部的疾病。
癌症不是局部的疾病,而是全身性疾病的認知現在已相當普及。但回顧現代醫學的歷史,過去有很長一時間一直採取局部的對症療法。
癌細胞形成塊狀,首先切除此部分。若未完全清除,接著進行放射線治療。如果仍有癌細胞殘留,則服用抗癌劑。
我並非全面否定這些治療。若有腫瘤,可以手術的話,當然應該先切除。但這樣只是切除了腫瘤,並不代表已做了根本的治療。
現代醫學若沒有發現其他轉移,切除原發的癌細胞後,就認為已進行了根治療法。因此,當某個名人罹患癌症,順利完成切除手術後,媒體就會大篇幅報導他「從癌症中生還」。其實過一段時間後還是可能致命,因此手術切除只能說是暫時生還,並沒有徹底治癒。
現代醫學尚且如此,一般人認為癌症是局部的疾病也就不足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