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閱 1/2

減法的力量:全美最啟迪人心的跨領域教授,帶你發現「少,才更好」

這本著作展現了我長久以來對減法的熱愛。從青少年時期開始,我就思索一個問題:為什麼許多人似乎沒辦法丟掉對人生毫無幫助的東西?我當時的暑假打工是幫人割草,這份工作讓自己有很多時間可以思考,我常常想著:人們似乎只有在需要割草的時候,才需要草地。

時間快轉到割草時光的二十年後,我跟兒子以斯拉玩耍的時候會想著減法。跟我在他這個年紀相比,他是不是擁有更多書本、樂高,以及令他分心的事物?為什麼他在能說出完整句子之前,就早已找到辦法去建造、添加和累積,無論他面對的是哪種活動或玩具?

我在割草和分析幼兒的期間,經常思索人們為何很難採用減法式思考,以及這種思考方式能帶來多麼龐大的獎勵。我在大學修的是土木工程學士學位,這門學科的焦點是造房搭橋,可以說是以斯拉玩積木的專業版本。諷刺的是,我在學習添加實質基礎設施的相關科學和數學時,那些數量龐大的內容讓我看見心智減法的價值。

我在大學畢業後,花了幾年時間在新澤西州建造校舍。我發現減少地板、瓷磚的數量,能讓學習環境更容易清理,也因此對人體健康更有益。我發覺經過簡化的營造程序,能讓工人更容易跟上進度。我察覺刪除多餘的營造行政命令,辦公室能因此運作得更為流暢。我也看出這類減法的作風是多麼罕見。

我在成為教授後,開始投入大量心力思考減法。我上一次能一邊思考一邊拿到酬勞,是以前在暑假打割草工的時候。而現在,我擁有一些新工具,能幫助自己用更有效的方式思索減法。

我和大多數的教授一樣,很高興能把職涯投入於創造和分享(有時候是減去)知識。但跟大多數教授不同的是,我不算把自己局限於某一門單一學科。我的正式頭銜上有工程、建築和商務這些關鍵字,但在最親密的同事眼裡,我是個行為科學家。我這種跨領域的身分,意味著自己在行事曆上有更多會議要取消,收件匣裡有更多電子郵件要過濾。但這些不便只是我付出的小小代價而已,因為我獲得了一個獨特的人際網絡,而你將在這本《減法的力量》裡目睹該網絡中的想法和工作成果。

我就是因為涉獵諸多學科而改善了自己對減法的想法。我在割草時獲得了那些根深柢固的想法,在這幾十年來形成了一些讓自己感到興奮也感激的證據,我想盡可能跟人們分享這些證據。

探討這些證據之前,我們必須先明白自己究竟在尋找什麼。透過概念上的區別,我改善了自己的思考方式。我曾耗費數千小時試著想出某個道理,現在把這個道理濃縮成下面兩個段落,以便你吸收:

我取得這項突破的時候,明白讓自己感興趣的並非簡化、優雅,或任何形式的「少即多」。相反的,減法本身就是一種行動。精簡就是一種最終狀態。精簡有時候是減法的產物,但有時候則是不採取任何行動的結果。這兩種精簡有著天壤之別,我們只有透過減法才能取得更罕見、更有獎勵的那種精簡。

換言之,減法是通往精簡這種狀態的行動,但不等於採取更少的行動。事實上,通往精簡這種狀態,常常意味著需要採取更多行動,或至少更多的思路。拆除一條高速公路的難度,遠高過不碰這條路,或一開始就不建造這條路。我的團隊在研究中發現,心智減法也更耗腦力。也因此,減法式思想家並不需要奉行極簡主義、享樂主義、反科技主義,或任何因為本質輕鬆而受歡迎的那種哲學。事實上,我們如果把那些哲學跟減法混合,會發現這麼做失去了刪除的選項,也忽視了讓減法能成真而需要的努力。

我在弄清楚思考路徑之後,我的團隊花費了數萬小時進行研究。我們做了實驗、討論、寫報告、發表論文,而且重複這個過程。我們發現人類會忽視減法,很少想到這種改變方式,就算減法明顯是更好的選項。

我接下來必須問的問題是:為什麼會發生上述的情況?然後,我們如何讓自己更能發現可以運用減法的地方?

並不是我最先注意到減法的力量。許多人提出了有用的建議,因為它們能協助我們更接近減法式思想,例如:電腦科學家卡爾.紐波特宣揚「數位極簡主義」;名廚傑米.奧利佛把食譜精簡成只需要五種食材;專業整理師近藤麻理惠教導人們如何整理雜亂的居家環境。這些大師都教導了我們能透過哪些明確方式來進行減法,改善自己的生活,而且他們所提供的這些反直覺建議都為我們帶來了喜悅。

然而,為什麼這類建議至今依然令人驚訝?我為什麼需要閱讀三本不同的書籍,才能解決自己在電腦、烹飪和整理這三方面,遇到的同一個基本問題?五百年前的達文西把「完美」定義為「已經不剩任何東西可以刪去」;七百年前的「奧坎的威廉」表示「化簡為繁乃徒勞無功」;兩千五百年前的老子則建議:「為學日益(若想取得知識,每天增加一點東西),為道日損(若想取得智慧,每天減少一點東西)。」

我從這些提倡減法的歷代先知身上學到很多,但最重要的教訓是,他們是少數的例外。這點證明了一個事實:他們的建議之所以流傳至今,是因為我們依然忽略減法。

(中略)

這就是我為什麼涉獵許多學科,包括設計、行為、工程、心理學、建築、商務,以及政策。我這麼做,是為了了解思考方式,我們的思考方式激發了哪些創造,這產生了什麼樣的想法,什麼被創造出來,以此類推……

COVID -19這場大流行病給了我們一個改變的機會,儘管代價極其高昂。它迫使我們重新思考自己的每日行程、所居的街道和城市,還有社會。這場大流行病影響了我們的旅行和消費,排入大氣層的二氧化碳總量因此第一次減少。我們該如何把握自身這種自私行為的罕見改變?我們會選擇繼續維持大流行病帶來的一些減法式生活方式嗎?我們是否至少能同意,該永久刪去自己並不需要的會議和通勤?最近發生的,是美國人覺醒過來,看見長期盛行於國內的結構性種族主義。我們該如何把握這場覺悟?非裔美國人感染COVID-19的機率比白人高三倍。是不是多幾個非裔美國人擔任公眾健康官員,我們就滿意了?還是我們會利用這個機會來進行改變,減少國內的制度化種族歧視?這類種族歧視的一個例子,就是歷史上的「紅線制度」,限制非裔美國人只能在缺乏健康食物和健身機會的街坊生活。

現在跟以前一樣,無論是改變我們的生活方式或想法,或更動我們的城市或政治體系,都沒有單一答案。也因此,這本書的目標是幫助我們汲取另一種能帶來改變的力量:先明白我們忽視了減法(PART 1),然後學習如何解決這個問題(PART 2)。

某一天,我和以斯拉用樂高積木造橋的時候,突然領悟了一個關於精簡的道理。每一座支撐塔的高度都不一樣,這樣就沒辦法撐起橋面,所以我把手伸向身後,抓起一塊積木,想裝在一座較矮的塔上。我回過頭來,面向即將完成的大橋時,看到三歲的以斯拉從一座較高的塔上拿掉一塊積木。我的本能是增加矮塔的高度,但在這一刻,我意識到自己這麼做是錯的:想讓整座橋高度平均,拿掉高塔上的積木才是更快也更有效的辦法。

我自從當上教授,就一直試著把自己對減法的興趣,轉換成能用於研究而非只是空想的東西。我開始探究,哪些方式能讓建築和城市使用較少的能源,進而排放較少的溫室氣體。我研究了建築學和都市設計,探索了都市居民,也探究了都市設計師。隨著時日經過,我開始思索這些設計師,發現他們會走某種「心理捷徑」,就算這產生的成果不算理想:他們會專注於不重要的數字,茫然地接受預設選擇,而且受到案例的影響。儘管如此,我一直沒能從「研究建築和城市」轉換成「研究減法」。

以斯拉玩樂高的方式,讓我把自己對設計的想法帶往一個更為基本的程度。在我家客廳裡造橋的情境,就是一個相對簡單的情況,改變橋的方式就是對它添加,以及拿走一些東西。以斯拉的選擇令我驚訝,也讓我意識到精簡就是一種最終狀態,而減法是通往這種狀態所採取的行動。

以斯拉之橋不僅把我的焦點從精簡帶往減法,也讓我獲得了一種充滿說服力的方法,能分享並檢驗自己的這項領悟。也因此,我開始隨身攜帶以斯拉之橋的複製品。我在學生們身上進行了這項實驗,看他們會如同以斯拉那樣進行減法,還是像我一般進行加法。答案是:每個學生都採取了加法。

現在把焦點從「明白我們為何忽視減法」移向「我們該如何更懂得精簡」,來看看最近期的一些相關範例。

Strider滑步車創始人和CEO萊恩.麥克法蘭的Instagram用戶名稱「striderdad」,顯然納入了他的另一個身分。麥克法蘭表示這種雙重身分是來自他在單車方面的靈感:「我身為父親的一面想幫兒子獲得成功,而我身為賽車手的一面想為他製作一輛更好的單車。」黑澤爾.羅斯.馬庫斯一定會為他感到驕傲。

麥克法蘭也示範了我們可以如何用另一種辦法看見減法:把注意力放在人類身上。我並不是暗指一般的發明家完全忽視了人類。只是,科技、創新者為人類發明的東西,通常都會成為聚光燈下的焦點。

麥克法蘭是這樣描述自己如何進行減法、找到被隱藏的精簡:

我在觀察單車的傳動系統時(踏板、曲柄、軸承、鏈條、齒盤),意識到大多數的重量和複雜性都是在這個區域。我在這裡停頓許久,思索能如何減輕傳動系統的重量。

麥克法蘭接著描述他如何思考減輕傳動系統的重量:

我能不能在上頭挖洞?

我能不能拿掉什麼零件?

直到終於……我能不能乾脆拿掉傳動系統?

在這一刻之前,麥克法蘭只是想著「自行車」。

然而,麥克法蘭就是想到「人類」這個因素,而發現最後這個減法題的答案是「能」。

麥克法蘭意識到,自己不是正在試著改造自行車。他面對的是一輛自行車、一個兩歲孩子,以及這兩者之間的互動。用這種方式思索了人類之後,身為人父的麥克法蘭發現,一個兩歲孩子其實有足夠的力量驅動單車前進。麥克法蘭因為聚焦於人類,而發現兩歲孩童本身也能提供平衡。

一般來說,孩子要到四歲左右才有足夠的力氣和協調性來踩踏板,但拿掉踏板後,兩歲孩子其實就擁有足夠的平衡力。用兩隻輪子達成平衡,這是兩歲的年齡層所擁有令人意想不到的能力。

以斯拉騎車繞著他姨婆的教會學校颼然駛過的時候,她堅持要我解釋他的滑步車背後的科技原理、為何能自動地保持直立。人類歷史上的歷代工程師,都試著製作能像人類一樣行走、平衡的機械。就連年邁的修女們似乎也習慣於盯著主體、把一切歸功於科技,以斯拉的姨婆因此以為滑步車本身就一定具有某種平衡力。但是這股看不見的力量,其實就在她的侄孫身上。從以斯拉騎車時嚴肅又充滿成就感的神情來看,他顯然為此感到自豪。

這時候就需要減法式的檢查表。我們在前進時,能把這套檢查表儲存在工作記憶裡,包括看到減法在系統中如何運作,以及如何透過減法來改造系統。在我們為了幫助自己找到並分享精簡所蒐集的教導中,這套檢查表能幫助人們記住該進行哪些必要步驟。

在試著改變一套系統之前刪減細節,這將是該清單上的首要步驟。「堅持於可見的精簡」(例如史普林斯汀的「武士唱片」)也是優先步驟之一。另外兩個步驟是「先採用減法」,以及「重複使用你的減法」。Jenga疊疊樂益智積木,以及甜甜圈中間的洞,能幫助我們很快地學習並記住這個道理。

Jenga疊疊樂遊戲的製作技術門檻極低,會讓人覺得它就像西洋棋或撲克牌那樣歷史悠久。但Jenga其實是在一九八○年代中期問世,一開始從迦納傳至英國,後來由玩具投資人萊斯里.斯科特(Leslie Scott)介紹給全世界。沒錯,在玩具發展史上,電腦遊戲「俄羅斯方塊」出現的時間點左右,人類就想到對積木進行刪減。

Jenga的玩法是,一開始先搭建一座穩固的高塔,每一層由三塊積木組成,每一塊都跟其下方的積木呈垂直狀。每個玩家每次從高塔中抽出一塊積木,然後放在塔頂上。隨著高塔越堆越高,結構也越來越不穩,玩家每次移動積木時就很可能引發全塔崩塌。而造成塔倒的玩家,就是遊戲的輸家,而其他玩家都會覺得自己像贏家。

樂高和Jenga疊疊樂都滿足了以斯拉的建造欲。不過兩個遊戲規則不同,也引發完全不同的結果。在樂高遊戲中,以斯拉先按照說明書來組裝積木,然後拿著組裝完畢的結構玩上一小時。他組裝出來的東西會聳立在擴建屋的地板上,直到整個房間又變得難以通行,這通常都發生在一星期內。這種時刻,以斯拉會決定最近期的創作是否應該在窗臺上永久展示,或是可以丟進他的樂高工作桌的抽屜裡,回收用於日後的自由建造。這時他已經開始振振有詞地向我說明,我為什麼該幫他買新的樂高。

樂高鼓勵玩家進行永無止境的加法,特別是如果玩家有個能支持他這項習慣的爸爸的話。

但是Jenga疊疊樂的遊戲規則鼓勵「平衡」。它迫使我們先採取減法,規定玩家從較低的樓層抽出一塊積木,再把它添加在頂層。沒錯,樂高的加法手段很適合商業,但Jenga疊疊樂「先採取減法」的規定也同樣合適。萊斯里.斯科特當初就是為這個遊戲的新穎減法規則申請版權,結果遊戲狂賣了一億套。

不僅只有玩具能告訴我們,先進行減法能提升改變的力量。關於專案管理的教科書也提醒師生:如果有一系列改變存在,而且早期改變的成果將應用於晚期改變,那麼早期改變通常會更具影響力,而且製造成本也比較低。在一支沖水把手只存在於設計圖時就發現它有瑕疵,會好過把它裝上馬桶後才發現有問題。「為了確保導管區域乾淨而洗手」,能比「發生感染後才洗手」拯救更多生命,代價也更低。同理,若一開始就採取減法,就能避免我們走上熟悉的加法之路。

因此,在你化繁為簡,找出自己想改變的一套系統本質後,請先考慮採用減法,就像玩Jenga疊疊樂那樣,然後堅持於可見的精簡。最後,別忘了你可以重複使用減法成果。

甜甜圈中間的洞,也是一個能闡述減法的鮮明例子。就像實心磚演變成安娜.凱契琳的K形磚,我們也是在很久後才意識到「如果拿掉炸麵團之中的一部分,就能讓它變得更好」。一個記錄得最為詳盡的故事,指出這項創新發生於一八四七年,功勞歸於緬因州一個名叫漢森.格雷戈里的青少年。年輕的漢森問母親,為什麼她的油炸蛋糕中間的部分總是過度潮濕,她說她不知道。所以這個青少年拿起叉子,把還沒煮過的圓形麵團的中心處挖出一個洞,再由他母親拿去油炸。這就是為什麼甜甜圈中間有個洞。

在麵團中央挖出一顆球,這不僅能讓麵團炸得更均勻,也提供更多表面面積讓肉桂、砂糖附著。在這個案例上,「少」真的就是「多」。不令人意外的,甜甜圈在「後格雷戈里」時代大受歡迎。在一九三四年的世界博覽會上,甜甜圈被稱作「這個進步世紀最受歡迎的食品」。與此同時,紐約市一家烘焙坊創立了史上第一家甜甜圈連鎖店「五月花甜甜圈」,紙盒上寫著樂觀主義信條:「兄弟,無論你的目標是什麼,當你漫步於人生時,請聚焦於甜甜圈,而不是中間那個洞。」漢森.格雷戈里做出創新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人們就是這麼做:聚焦於甜甜圈。

過了一百多年後,甜甜圈的洞才從「有用的空洞」演變成「能賣的實體」。我們現在知道,這些被挖出來的小顆麵團其實也充滿吸引力。無論你喜歡的是Dunkin' Donuts的小不點(Munchkins)(一九七二年),還是Tim Hortons的天趣球(Timbits)(一九七六年),「重複使用減法成果」都成了另一個收入來源。

重複使用減法成果,讓人們得以運用減法帶來的某個優勢。我們為了改變一套系統而採用加法時,成果是經過改善的系統。但我們如果透過減法來改善一套系統,成果將不只是經過改善的系統,也包括我們從舊系統裡移除出來的東西。甜甜圈案例的原理,也適用於其他「能帶來後果」的變化。加州從實行種族隔離制度的南非撤走一百一十億美金的資金,意思就是能把這筆錢投資於其他地方。因為一個被減去的部分原本拖累一套系統,並不表示這個部分在其他環境也一樣沒用。

就像急診室醫師,我們現在也擁有一份如下的檢查表,讓我們有空間能行動和適應。 

.試圖做出改善前,先採取減法(例:檢傷分流)
.讓減法成為優先事項(例:Jenga疊疊樂)
.堅持於可見的精簡(例:史普林斯汀的《城鎮邊緣的黑暗》專輯)
.重複使用減法成果(例:甜甜圈的洞)

這四個步驟能引導我們如何使用自己的專長。我們工作時,可以把這四個步驟儲存在工作記憶裡。姑且把這份檢查表稱為「簡化表」。

你會注意到,這四個項目並不涵蓋我們在這個章節學到的每一個教訓:「太陽城」藝術家們提醒我們,我們必須先看見一套系統,才能從中進行減法;勒溫表示「移除屏障」是「改變系統的好辦法」;考夫卡堅稱「改變系統並不是加法原則」。這四個項目也無法總結本書一開始的六個章節。就像我妹把努力累積的專長運用在急診室的檢傷分流,我們也需要把新獲得的減法技能應用在這份簡化表上。

所以,我們該練習如何使用這些新工具。我們接下來會發現這件事很急迫,因為人類行為,包括減法疏忽,已經變得無比強大,甚至改變了一套支持所有生命的複雜系統

◎本書重點

我們一起完成了一趟神奇的旅程,穿越了數百萬年的時空,涉獵了不同的科學領域,而且面對了從收件匣到人類世的各種負荷過重的情況。我們一路上發現了強大又難以推翻的反減法力量。沒錯,我們就是因為進化因素而能刻意地進行心智修剪;追求「更多」的文化讓袖珍公園能夠成真;我們的經濟體系讓撤資充滿影響力。儘管如此,整體局勢還是對減法不利。我們更難想像「更少」,無論是樂高、網格,還是文章。就算我們真的想到採取減法,人類與生俱來的加法本能還是造成了科利爾囤積狂;炫耀能力的這種本能造成了沒用處的資料夾;為了該寺廟而促成的文化讓高速公路顯得神聖;現代「多多益善」的道德觀,鼓勵人們對住家和行程採取加法。

看到這麼多加法後,我們開始拿掉它。我們找到並分享了「可見的精簡」,提煉出所謂的簡化表和其他重點。我在這裡列出一整頁的重點,是不是真的能為一整本書的教導做出總結?這不就是「重點」的意思嗎?

以下是你該記住的重點。

扭轉:採取「更多」之前,先試試「更少」。採取行動前先刪減一些細節,就像檢傷分流。然後,你準備好做出改變時,把減法視為優先項目,就像玩Jenga疊疊樂。別忘了,就因為我們現在明白「減少」不是「損失」,這並不表示你的觀眾和顧客也有同感。所以,你該做的是向他們介紹這本書,但別進行「減法」,而是進行清理、雕鑿和揭露,加入某種程度的改變。

擴張:把加法和減法想成共存互補。大自然和著名的美籍華裔建築師林瓔都示範過,加法和減法是「做出改變」的互補方式。加法應該會讓你想到減法,而不是排除減法。試著看見你心中的不同層面。身為父親的你,也許會看出腳踏車設計師錯過了什麼。如果你心中的層面不夠用,那可以另外聘位編輯。別忘了,你有時候得後退幾步才能看見整個「場地」,因為停辦事項和負數並不是不可能存在。此外,場地是緊張關係所在,而拿掉它,就是改變系統的「好辦法」。所以,你是可以加入多元性,但「減去種族主義」就是獎勵。

提煉:聚焦於人們身上。腳踏車沒辦法讓自己平衡,但是幼兒做得到。化繁為簡,找出令你怦然心動之處。清除無用雜物,這能帶來喜悅,「最佳心理體驗」也有同樣效果。使用你與生俱來的感官來看見相對差異。「移除一頭猛獁象」,是比「添加一頭猛獁象」更大的變化。接受複雜性,但努力找出本質。忘掉物體,記住力量──而且想辦法在機械學上考及格。減去資訊,累積智慧。

最後是堅持下去:繼續採用減法。你能不能讓「更少」變得無人能否認?別忘了,你可以重複使用減法帶來的成果,例如甜甜圈的洞。

我真心希望你會發現自己正在把這本書中的想法轉變成更好的東西,無論你想要的是什麼。至於我?我等不及讓以斯拉的妹妹看到,樂高還能用另一種方式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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