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閱 1/2

上哈佛真正學到的事:哈佛關鍵態度,帶你跨入領先群

不需要只具有聰明特質的人才

坐在甘迺迪學院的教室裡,好幾次覺得:大概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會像這裡一樣,可以聚集那麼多各種不同的人吧。往旁邊看,坐著菲律賓的政治人物、迦納公務員、中國工程師。轉過頭向後面看,有以色列醫生、冰島的輿論界人士、德國的銀行家、日本和美國的公務員及軍人排排坐著。真是個「具國際經驗和知性的場所」。

我所讀的在職行政學碩士班的學生當中,外國學生所占的比例約為四八%,學生平均年齡是三十九歲。很多學生的年紀比教授大,經驗也更豐富,而且大部分都已經在自己的工作領域當中爬升到一定水準的位置。

我們的專案負責人曾經開玩笑鼓勵我們說:「突然要過著沒有祕書、沒有辦公室的生活,雖然會有些不方便,但是請忍耐一下。」我們跟大家一樣背著書包、上圖書館、寫作業、考試,體驗著百分之百的苦難學生生活。

哈佛的教育能在我們僵化的腦袋裡注入些什麼?有一位教授說:「過了二十歲中半以後,教育的效果無論有多強大,都很難改變原有的思考模式。」不過他也說,在方法論上還是有可能受到影響的。

哈佛的力量是一種觀念的力量,也是一種風格的力量。它產出的不僅是學問的觀念,還有針對問題架構的編排、分析,以及何者才是最理想的價值判斷。所以接受哈佛教育的人並不會建議別人「就按照哈佛模式去做」,用這種方式來影響他人。

將在哈佛所領悟到的方式以行動表現出來,便能對其他人產生影響。如果採用不同於他人的方式,但卻能明顯產生良好的效果,那麼其他人自然就會想要學習這種方式。哈佛校友出社會後所散播的影響力,正是哈佛所展現的力量。

歐洲的朋友剛開始對於「美國式學習」相當不滿,從德國來的蘇珊娜就是如此。

「在德國如果想要找到好工作,英美國家的碩士學位會很有用。來美國讀書以後,我似乎了解為什麼會這樣。因為美國和我們完全不同。德國教育強調的是深度,德國的大學會叫學生寫一篇三十頁份量、高水準的深度研究報告,相反地,在美國會叫學生寫很多篇五頁的報告。剛開始我有些驚訝,這種教法好像太淺薄了,現在我才覺得那樣做還是有它的意義存在。」

蘇珊娜一面忍受哈佛教育的沉重壓力,一面希望能夠提高效率。有時整天忙到快瘋掉,四處跑來跑去,根本沒有閒暇去思考現在是在做什麼。但是她的生活還是有個整體的大方向,那就是時時刻刻都必須追求最大的效果。

在完全不同的環境裡生活,或是認識與自己完全不同的人時,除了新知識之外,更要懂得如何從不同的角度去看待事物。我也是在踏上美國土地之後,才了解到我是一個多麼「性急又大膽的韓國人」(?)啊。不注重細節,周密度也不夠。若以美國式的教育來看,這樣的學習態度是有問題的。

其實美國大學並沒有教什麼特別高深的學問,不過卻會讓人養成一種習慣,那就是:在相同的時間內有系統、有效率地吸收更多的知識。一旦養成這種習慣,以後的學習速度就會加快許多,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但是還有比讀書更重要的事。不,正確來說,應該是說,有可以使學習更為突出的方法。想想看,用相同的努力讓自己、也讓別人更好,這樣不是很理想嗎?

大部分的哈佛學生都具有強烈的榮譽感,知識上渴望受肯定的企圖心也很強。無論是追求學問的深度,還是在同學間的競爭中脫穎而出,他們都希望能被肯定是優秀的。要是沒有這種熱忱,那又何必自願爬上去坐那轉個不停的摩天輪呢?

但是近來有比知識更重要的東西,那就是領導才能。在寫甘迺迪學院的申請書時,所謂「領導才能」和「領導」等詞語的出現次數多到令人生厭。在哈佛度過第一年之後,我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用韓國式的說法來形容,意思就是:需要努力去克服「才能優於品德」的限制。

在公司待過一年的人就知道,再小的單位都會有一名與其他成員不同的領導人物。無論是在能力或是品德上,這個人一定要比其他人更突出,也就是說,他需要具備的不僅只是知識而已。當出現一位願意奉獻而且卓越的真正領導者時,所產生的效益是很驚人的,單位成員會工作得更愉快,生產力也會隨之提高。

美國社會認為只是聰明並沒有太大的意義,這樣反而更危險。成為菁英的過程裡,初期應該具備的美德是優秀的才智以及專門知識。不過當踩著組織的階梯爬升到重要的決策位置時,就更需要具有超越初期美德的資質,而這項資質就是「領導才能」。

領導才能需要有看得更遠、更廣的眼光,而且必須具備能力,好為更大的目標及更多的人下決定,最後還要有自我犧牲的奉獻精神。舉例來說,主導二十世紀美國史上慘敗的越戰那一群最聰明的優秀人才,他們就是在品德上受到某些限制;還有頭腦雖然聰明但卻因為水門事件而讓美國人自尊心蒙羞、後來引退的尼克森;以及有著一流學經歷、四十歲當上總統而後又連任的比爾.柯林頓的性醜聞……

他們都留下了一個教訓,那就是並非頭腦好、讀更多書的人,就一定會做對的事情、做好的事情。要如何訓練優秀的頭腦,去為國家及社會做事?要怎麼做,才能防止清晰的智識受到限制和誤用?這所美國名校之所以重視領導能力教育的原因也是在此。


用自己的聲音說出夢想
 

認識佛萊迪,是我在某個社團辦公室和一年級新生面談的時候。陽光無法照進來的幽暗辦公室裡,我找了一塊被隨意丟在一旁的靠墊倚著,專心聆聽這位新鮮人說的話。興奮的新生說:「在哈佛可以跟同學談些有水準的知性話題,真的很棒。」坐在一旁敲著電腦鍵盤的佛萊迪突然撲嗤笑出聲,一副覺得好笑、無法忍受的表情。

「哦?你們都談些什麼知性的話題呢?」

哈哈哈,連我也笑了起來。佛萊迪是四年級的學生,看到才剛入學幾天的一年級新生提到「高水準的對話」,他就再也忍不住了。既然如此,我乾脆問佛萊迪:「你要不要當我面談的對象?」佛萊迪爽快地回答:「OK。」

與其說是面談,不如說是兩、三個小時輕鬆的閒聊。心情有些激動,該怎麼形容呢?到目前為止,我所看過的學生都是用學來的語言在說話,但佛萊迪真的是用自己的語言、用自己的聲音在說話。我感覺其他學生好像都背負著一種必須成功幸福的義務,但佛萊迪身上卻散發出一股自由的味道。

佛萊迪來自古巴,下個月就可以取得美國公民權,就目前的法律層面或心理層面來看,他還是算古巴人。佛萊迪的父親是西班牙人,母親是葡萄牙人,他們原本住在古巴,在佛萊迪七歲那年移民來到美國,佛萊迪高中時期是在加州求學。

先來聽聽佛萊迪的自我介紹吧。

「我跟典型的哈佛學生有點不一樣。既不是追求學分的書呆子,對名聲也不感興趣,而且缺乏熱情去做那些可以受別人肯定的事。學生會之類的『政治性活動』完全找不到我的身影。總之,我可以說是哈佛裡少數沒有企圖心的沉默學生。」

是啊,這也是有可能的,有人選擇這樣的方式過日子。哈佛的生活就好像打了動力促進劑一樣,無論走到哪裡,只要聽到鼓勵和讚美聲,就會想做得更多。也許是已經對這種生活感到厭倦,所以佛萊迪的話深深打動我的心。

佛萊迪彷彿在說:「我並非哈佛裡的『適者』。」他是哈佛裡的「非主流」──古巴人、天主教徒,尤其他還是一名Gay(同性戀者)。他是在小學五年級時第一次發現到自己和別人不同。

「我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接受自己是同性戀者的事實。我不斷暗示自己『我喜歡的是女生』,但是沒有用。晚上睡覺前,我都祈禱:『明天早上請讓我變成喜歡女生的男孩』,但睡醒後還是一樣沒變。經過長時間的絕望,我再也不相信神了。所以現在是個無神論者。」

因為這項與眾不同的「致命性」差異,讓佛萊迪在高中時感到很苦惱,於是他放棄一切、專心讀書。他不去參加舞會,也不跟朋友相聚。一個人有空閒時,他就玩電動玩具。佛萊迪的父母因為不會說英語而吃盡苦頭,在經濟上並不寬裕。

「我們家在美國社會算是屬於下層的經濟水準。像是買新衣服或是和家人出去吃飯這些事,我小時候連想都不敢想。只要一年可以買個三、四種新遊戲,我就覺得很滿足了。」

佛萊迪是他高中母校有史以來第一個進入哈佛的學生,但那時他還不曾見過所謂的「哈佛學生」。剛開始他經常感到不安,擔心其他同學是跟自己不一樣的人,雖然經過一段時間之後,他發現其實大家都差不多。

在哈佛度過的歲月,使他變成一個完全不同的人。

「我認知到一項事實,那就是不管做什麼,『都一定要做我喜歡的事』。我高中時數學和物理很好,所以我深信我在那個領域有特殊才能。但是一來到哈佛以後,天啊,像我這種數學和物理程度的學生太多了。」

原本深信比別人更傑出的「才能」其實只是普通程度,在承認這個事實後,佛萊迪感到虛脫。不,那根本連「才能」都稱不上。同學當中有很多腦部水準完全不同的天才,他們在看到某個概念時,馬上就可以毫不費力地理解。

「既然身邊有這樣的同學,我怎麼可能還會有錯覺,認為自己具有數學和物理的天份?我也體認到,比別人略強的項目,並不能拿來當成決定未來要做什麼的標準。」

我從佛萊迪身上學到了一點,那就是,當我在某方面的程度比身邊幾個人好時,絕不能把它誤認為是「才能」,然後作出某種重要的決定。比別人程度好看起來好像是很客觀的判斷,如果換成其他比較團體時,結果卻有可能不同。然而「喜不喜歡」的主觀判斷依據,卻是在自己心裡,所以即使換成跟其他人比較,也不會有評分結果不同的荒謬情形。

「在哈佛看到了無數的優秀同學,我的自信全被摧毀。但我在上頭蓋起了新的建築物。現在的我又像以前一樣,不怕這個世界。我再度有了自信。」

對佛萊迪來說,讀書是件快樂的事。他覺得法語和日語很有趣,小時候常打日本的電動玩具,很自然便對日本文化產生興趣。也因此他選擇「東亞地區研究」做為專攻。

佛萊迪是照規矩讀書的類型。在哈佛,如果把該讀的東西拖延一個星期,那簡直是瘋了,就跟「腳踩進地獄裡」沒兩樣。因為不想那樣,所以必須勤奮讀書。如果佛萊迪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他會選擇繼續攻讀語言,不過他卻有債務需要償還。儘管他在學校有領獎學金,也有在兼差打工,但不夠的部分還是必須靠貸款。多兼幾份工作雖然可以賺錢,可是在哈佛的時間就像黃金一樣,佛萊迪不想浪費那些一去不回的寶貴時間打工賺錢,所以才會選擇貸款。

佛萊迪說他為了還錢,可能得去做報酬比較高的金融、投資工作,等工作幾年把負債還清後,再去做他想做的事。幸好在就業職場中,「哈佛畢業證書」是很有用的。

「只要說是哈佛學生,人家就認為你有一定水準以上的實力,這點讓人很感激。但是名校畢業就像兩面刃,因為你也會有壓力,必須去符合一般人的期待。」

佛萊迪認為瀟灑的人生只需要幾名好朋友跟古典音樂。

「我想只要賺一些錢,讓生活不會因為錢而煩惱,這樣應該就夠了。」

雖然這不是件容易的事……。啊,差點忘記,他也在學校的一個小樂團擔任指揮。佛萊迪還有一項才能,那就是,他懂得細細品嘗自己所做的每件事及每個片刻,包括它們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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