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旅行

 ▎輯一　巴黎．我最鍾情的城市

凡此種種，我如何不愛巴黎？

如何不在一定時節，思念這些從口腹之欲，到心靈養分，乃至生活美學的全方位饗宴呢？

1.     在鍾愛的城市裡驚惶遭竊

二○一六深秋巴黎行，我的包包被扒走了。

損失慘重！包括皮夾、現金、信用卡、手機、護照⋯⋯全數消失！最痛的是：被竊走的不是只有那些有形的物資，還有我們那驚惶的心。

有人盯上了你，在你完全不知情的狀態下。你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不知道是一個人還是一夥、不知道從哪一刻開始，自己成了壞人眼裡的肥羊。你唯一知道的是，東西不見了！那種感覺很恐怖、很難形容，彷彿原本和樂昇平的世界破了一個洞，所以詭異；所以心慌。

事情發生在一家拉麵店，當天我與女兒娃娃以及友人孫曉東先生剛離開里昂。曉東辛苦的開了五、六個小時的車，中途還特意彎到「春天百貨」稍事停留，讓我們母女可以下車活動一下久坐的筋骨。「春天」因為可以現場退稅，向來是許多東方旅客喜歡消費的地點。我隨意逛了逛，看中一雙鞋，卻沒有合腳的尺寸，於是半毛錢也沒花的重新上了車。

到了巴黎，大家都累了，心心念念的只想趕緊找間餐廳解決晚餐，好能早點回飯店休息。本來大夥兒屬意吃我很喜歡的一家拉麵名店，但到門口時不過七點，距離開門時間還有半小時。不得已只好再尋別家，在拉麵街上嫌來嫌去的終於挑了一間。

事後回想，隨身貴重東西被竊，也許早有徵兆。當曉東將車停妥，我們準備下車時，我還為了到底要不要帶大包包猶豫了一下。最終因為想到待會吃完飯得刷牙（這是我的習慣，即便旅行中也絕不悖離），小皮包實在裝不下那些盥洗用具，乾脆還是一個大皮包省事。

就這麼一秒的念頭，我便將本來很少拿下車的整個黑色大包帶著走了。

說起這個大包包，其實才帶出國第三次，還算是個新品。我因為常出國，很需要像這樣可以掛在登機箱上的大尺寸包包。舊的那個已經用了近二十年，跟著我世界各地跑來跑去，表面都脫毛了，實在不太像樣。然而合適的新包一直難覓，好不容易才遇上這個各種條件都符合的，順利取代了那個已經鞠躬盡瘁的舊包。前兩次經驗更告訴我，它真是好用又順手。

一進麵店，我們選了近門口的座位。娃娃居中，我與曉東分坐她兩側。這天一路從里昂驅車，就連進春天百貨都無暇顧及民生需求。現在落了座要吃飯了，我當然得去一趟洗手間，於是將大包包擱在椅子上，再將羽絨衣蓋在上面，麻煩他們倆幫我留心一下，便放心離座。

從洗手間回來，我掀開羽絨衣，想拿包包，卻赫然驚覺：

不見了！

那個低矮靠背的高腳椅上，只剩我的羽絨外套，其餘空無一物！

當下方寸大亂，留在座位上的兩人更是瞬間血液凍結。娃娃與曉東都說，他們根本沒有離開位子，東西怎麼可能憑空消失？曉東甚至抱著一絲希望問我：「老師，會不會還放在車上啊？」

即便我萬分確定包包有帶進來，曉東還是立刻奔出店外，跑回停車處確認。不一會他回來了，懊喪的說：「包包真的不在車上！」

真的丟了！

當時正值用餐熱門時段，店內客滿。人人飢腸轆轆，在這週末的夜晚，想必正滿心歡喜的等待或享用著美食。我的包包失竊在店內引起一陣小騷動，就連東方面孔的煮麵師傅都忍不住以國語跟我說：「這是巴黎！皮包怎麼能夠不隨身啊！」

雖已六神無主，但我們仍未忘記問老闆：「店內有監視器可以調閱嗎？」

「監視器？」店家的反應彷彿此物十分稀有，「巴黎很少見呢！」

此時不知多麼慨歎，為什麼巴黎不能像台灣一般，到處有電子眼監視著？我好需要好萊塢電影《全民公敵》的情境啊。

沒有監視器，只能靠混亂的人腦了。

原本我旁邊的高腳椅上坐了兩名法國男子，都帶了很大的登山背包。令我感動的是，向來溫文儒雅的曉東，情急之下竟為了我，開口對那兩位狀似背包客的法國男子說：

「抱歉，我朋友的包包不見了，麻煩你們讓我看一下背包，這樣我們心裡比較不會有疙瘩，真的很抱歉，但拜託了。」

兩個男生一面嘀咕著說這樣對他們很不公平，一面還是在曉東的誠意請託下，不太情願的打開了大背包。曉東看過後，向兩人鄭重致歉也道了謝，轉頭對我說：

「老師，我們報警吧。」

老實說，我不是不知道在巴黎報警的無用與無奈，歐洲治安之差，警察單位早已見怪不怪，東西無論被竊被搶，找回來的機率無異於大海撈針。但是⋯⋯眼下怕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為了就近找警局，我們三人只能用步行的。離開餐廳前，我僅剩的理智發揮作用，對曉東與娃娃說：「還是吃兩口再走吧，不然待會餓得頭暈眼花就慘了。」明知必定食不下嚥，三人還是勉強吞下幾口拉麵。也許是受了沉重心情影響，這間生意很好的拉麵店，我卻吃不出何美味之有。

像是回應我們的心情似的，在往警局的路上，巴黎的天空下起霏霏細雨。我向來喜愛的巴黎街道，從來沒有一刻讓我感覺如此陌生而詭譎。我的心是冷的；腳步是猶疑畏懼的；異鄉的霧漸漸圍攏上來，好似一張吞噬的大口；好似要把我對於這城市的愛與信任，全都一口吞掉！

曉東一直表示內疚，但其實我真的誰也沒怪，一來當時怎麼想得到會被偷；東西明明就在手邊啊！二來他們兩人或許當下正專心看著菜單，哪敵得過早有預謀且膽大包天的竊賊呢？

是我疏忽了。

巴黎的街道失去了往日讓我迷戀的顏色。財物失竊當下的驚惶，此時漸漸轉成一種混和焦慮與不安的情緒。我不知道餐廳與警局之間距離究竟近不近，只覺得拖著沉重的步伐，好像走了特別久。何況心中還記掛著車上的行李，默默祈求可別又被什麼宵小覬覦了才好！

好不容易進了警察局，約莫已是十點多了，輪值的那位法國警官在慘白的光線下看起來一臉睡眼惺忪。我們的焦急無助，在此刻冷冷清清且對竊案視若無睹的巴黎警局裡，更顯諷刺。真的多虧有曉東，否則就算我有個英語流利的女兒陪在身邊，恐怕也一樣英雄無用武之地，雞同鴨講。

報了案，娃娃想到可以趕緊與駐法的台北辦事處聯繫，於是撥了緊急電話。順利約妥次日早上十一點，攜同報案紀錄，便可申辦回國時所需的臨時證件。

事情到了這一步，總算稍微塵埃落定。就在法國的警察局裡，我撥了電話給人在台北的先生。

「喂，老婆？」那頭一接通，我才剛聽到外子的聲音，「忍」了一整晚的眼淚立刻奪眶而出，邊哭邊將事情原委跟先生說了。

「沒事沒事！人平安最重要！」先生沉穩的聲音安撫著我的情緒。問清了包包裡到底有哪些東西後，他馬上幫我處理了信用卡止付等重大事項。弄丟一個新買未久的包包，連帶丟了放在裡面的皮夾、手機。手機最冤，出國前沒幾天才剛換的新版「iPhone 7」，我連它的各項功能都還未及熟悉，就已經失去了它，更別說裡面還存了許多珍貴的照片。最心痛則是現金，為了支付巴黎的飯店住房費，以及其他諸項費用，皮夾裡的現金還不少。這一丟，我什麼錢也沒有了，也沒卡，只得先用娃娃的。

破財消災。只能像先生說的，不斷安慰自己，人平安就好！

次日是禮拜天，一早，我們依約到了駐法台北辦事處，敲了那扇鑲嵌著黃色框框、很漂亮氣派的藍色大門。

沒人出來。

大概因為已經過了一夜，心情沉澱了不少。我突然輕鬆起來，敲門的時候還要女兒幫我拍照，作勢像要擊鼓申冤。

到了十一點半，我又再敲了三下門，還是沒人應。撥打電話，才知對方早就等候我們多時了。

接待我們的鄭小姐非常客氣，滿臉笑容。聽了我的經歷後直說，這樣的情況算幸運的。一來我們明天就要返台，影響不致太大。駐法辦事處歷年來接獲不知多少案例，很多都是旅程剛開始，抵法沒多久便什麼都被偷光或搶光了。二來只有財物損失，沒有太大驚嚇。鄭小姐舉例說，曾有整團台灣旅客入住戴高樂機場附近的旅店，兩人一房。旅店不是太高級，窗戶有點損壞。半夜有團員驚醒，竟然見到房內有陌生男人的黑影，嚇壞了女團員！最後當然也是東西都被偷走了。

我聽了一身冷汗，看來相較於其他旅人的際遇，自己真的很幸運啊。

辦好了臨時證件，心頭更是卸下不少重擔。鄭小姐仔細交代我回國入境時，要怎麼做才不致耗時排到不能辦理的窗口。真的非常感謝她，以及其他辦事人員的幫忙，我才能順利解決這可怕的「巴黎失竊記」。

離開駐法辦事處已是正午十二點半。曉東開著車，帶我們四處走走。那天雖是週日，有我最愛的骨董跳蚤市集，但早上十點開始營業的市集，早已結束、收攤，沒得逛了。再說我也沒錢啦！

於是我們來到聖母院，遭竊不過才是前晚的事而已，但此刻天光正好，風和日麗，境由心生，巴黎又變回了我眼中的巴黎。

我們閒散的在聖母院外面散步、拍照。景色真的很美，我望著優雅流淌的賽納河，河面波紋粼粼，河水沉靜地刷過時光，由衷感到掃去了昨夜驚懼不安的陰霾。

「我—愛—巴—黎！」這個十幾個小時前才剛被偷去重大財物的傻旅人，就這麼發自內心喊出了口。我愛巴黎，巴黎就像是我的恐怖情人，無論如何對待我，我都深愛他、離不開他。

曉東與娃娃當然都聽到了，兩人都笑了出來。知我若他們，想必無須解釋，都懂得我之所以放下的理由吧！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無論如何，習取了寶貴教訓但平安無事，我還是幸福的。

後記：包包失竊當晚，在拉麵店前排隊等著進入時，有位排在我們後面的黑髮西方中年女士，堅持要坐在我們三人旁邊的座位。當時我沒有多想，失竊後在一陣兵荒馬亂的騷動中，更無暇推理。然而回國後，開始動筆寫這段經歷時，不知為什麼，她的堅持突然讓我疑心起來，而且一個外國女人單獨去吃拉麵也頗不尋常。在事發後，她還十分熱心的問東問西；總之愈想愈不單純，只是事過境遷，我的這份懷疑就算真的對了，也徒增傷感，於事無補啊！

3.     巴黎餐廳裡的另類風情

「咦？我的菜單上，怎麼沒印價錢啊？」說著，我湊近朋友，只見她手上的那份menu，跟我的如出一轍，也沒有秀出任何一道菜餚的價格，有的只是一長串看不懂的法文，大概是食材與味道簡介之類。

「老師，我的這份就有欸。」曉東說，翻過菜單來讓我們看。果然，就像一般菜單一樣，每一道菜餚後面，緊跟著清楚的金額標示。

到法國旅行那麼多次，這真的是史上頭一回，也算是開了「洋葷」了。

我的合理揣測是：此餐廳為了凸顯對女士的尊重，所以才費心設計男女有別的menu。因為，當人們來到這樣高級的餐廳享用美食，應該是由男士掏錢請客的。不讓女士知道價錢，在點菜的時候，就不至有「盡選最便宜的點」抑或「故意點最貴」的情況發生。

無論我的猜測是否正確，只要一想到不知詳情的女士們，對著男伴說出自己的選擇，然後那荷包不夠豐厚的男士（或許為博佳人芳心，他可是存了好久的錢），心驚膽跳卻又不能動聲色的盯著菜餚的價錢⋯⋯那樣生動的畫面，讓我忍不住想笑出來。

回到我們三人的用餐場景：唯一的男士曉東，唸出了那讓人驚詫的價格。

「最便宜的一道：燉蔬菜，四十五歐元（合台幣兩千多元）。」往下找，次便宜的只有一百零五歐元與一百一十五歐元。

沒辦法，我們根本騎虎難下，又不能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人，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坐，一人一道，把剛剛說的那三道最便宜的都點了。

正當我們鬱鬱的想著黑店也不是這樣坑人的吧，服務生開始上菜了。

前前後後，林林總總，我們每個人自以為的「一道」，連同最後的起司、甜點、咖啡，竟然多達十道菜！

而且，從一開始的麵包就是個讓人一入口，便不由得眉開眼笑的加分題。我只能說，好麵包真是一門大學問，會做麵包的，好吃的程度實在難以言喻。在這家餐廳裡，麵包成功撫平了我們的疑慮，它的奶油也極棒，相得益彰。打頭陣的麵包與奶油，成就了客人的信心，深怕花了錢又踩雷的擔憂，瞬間化為烏有。果然其後一道接一道，像一首平順悅耳的樂曲，我們吃得心滿意足，就像被人開了個善意的玩笑，實則是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如此經驗，實在難得，怎能不寫來與大家分享呢？

在法國，我的心常常太滿；身體常常太累；口腹常常太飽足。然而若論旅行的品質，這幾個「太」字，不正代表了令人心怡的旅行成果？

每當我浸淫在法式氛圍中，整個人都會因為「多麼的法國」而感到飄飄然。因為眼見景象總是：男的男、女的女，衣冠楚楚耐人尋思。即便是位老太太，依然好好的打扮自己，妝容、髮式，甚至是帽子、鞋襪，無一馬虎。

喝個下午茶，一個小小的花園，也呈現著四季的景致。這是對生活的講究，我喜歡。

本來此番二○一七巴黎看秀之行，欣賞的純粹是時尚之美。模特兒在顧盼行走之間，挑動著光明正大的性感。然而出乎意料，在秀場之外，一頓飯的光景，我們竟也有幸「親睹」檯面下的另一種法式「情挑」！

那是一間高級咖啡廳，食物非常美味。我與朋友們對坐著，所以彼此面對不同方向。就在我視線所及的前方角落，有位挺拔的法國男士，約莫四、五十歲的年紀，貌似高階主管。桌面上擺著筆記型電腦，看起來像正談著公事。然而，精采的卻在桌面下如火如荼的開展著⋯⋯

只見與他同桌的法國女士，翹著腿，眼波流轉。男士的手呢，忙個沒完，一路由她的大腿、小腿、撫摸到高跟鞋。兩人間燃燒的情慾，簡直讓人臉紅心跳又目瞪口呆！

朋友頻頻催促我：「換位子、換位子！」深怕錯失了什麼。

這麼一幕，為顧及別人隱私，只能留在眼裡心裡，卻不好留在相機手機裡的影像，為我們的旅行又憑添了幾許浪漫遐想的色彩啊！

▎輯四   北極．親炙地球絕景之旅

南極之旅像是一個測試：測試自己的體能狀態、測試極地氣候會不會澆熄我的旅人魂？

測試親炙地球絕景的心情，能不能負擔那份「看見之後的失去」？

沒想到，去過南極，我竟還想再去北極。

4.     奔赴一場大自然的謝幕式

這世間的美景，有各種形式的存在。有些成就自人工，雖是刻意營造，卻並不比渾然天成的自然奇景遜色：或美得磅礡大氣，或美得精緻典雅。比如日本人最擅長的花田、植栽、燈海；比如歐洲各地的美術館、教堂、奇屋雅築。人類的創意與堅持，往往能造就出令人心折的美麗。爾後只要願意認真維護，人工的美景便能年年存續，即便人事已非，景物卻能依舊，讓人年復一年，舊地重遊。

然而那些毫無經過人為雕琢的大自然，比如格陵蘭的冰山，鬼斧神工，美得連「驚嘆」都不足以形容。面對如斯絕景，人們醒悟了自己的渺小，卻也感恩於自己的渺小。若非如此，貪婪且愚蠢的人類不會明白，大地之母，亙古以來，是以如何的珍寶在餵養忝為萬物之靈的我們。

如今，格陵蘭的冰山正在全球氣候急遽變遷下，迅速崩毀，它們消失的速度，遠遠超越了人類痛定思痛的懊悔。我們從世界各地奔赴現場，像是奔赴一場大自然的謝幕式。

向來但凡罕見的、脆弱的、易消逝的，總是會引起人類的趨之若鶩，但冰山與這世上其他美景不同，它不是一塊自然風化的石頭，也不是一條因為風雨淤塞的小河。石頭風化抑或沉積了，世界不會影響分毫；小河淤塞了，世界依舊如常運轉。冰山不同，它的存續與否，代表大地能否繼續孕育生命，人類能否生生不息！

感謝此行同團的團友黃良典先生，他帶著專業的攝影器材，以及探索世界的熱情，不停的拍攝格陵蘭的各種面貌。我只有一支手機，頂多拍拍近處的人或靜物，對其他美景根本只能望之興嘆。拍出來的東西別說失焦了，嚴格說來，根本就是褻瀆了絕景。

尤其我們搭乘的橡皮艇，因為安全上的顧慮，怕冰山崩落造成的湧浪會讓艇身翻覆，所以是不可以太靠近冰山的。這樣一來，我的手機更不可能有任何作為了。

正愁著若少了影像，不知如何將美絕的格陵蘭帶到讀者眼前，想不到黃先生竟大方首肯出借照片，一聽我說是要用在新書裡，立刻欣然同意。我看著那一張張的傑作，北緯七十六度的沙維斯維克、巴芬灣秘境的冰山面貌躍然眼前！在安靜的海面上，一處一處的冰山孤傲的佇立。白則白得耀眼、藍則藍得揪心！堅毅且熱情的日照光線，如鋒利的石中劍，射向那晶瑩澄澈的冰壁，投射出迷幻的色彩。

冰山的面貌各異，有些似拱橋、有些似青蛙、有些似鱷魚；神似動物的冰山，只要多加一點想像力，就會更加栩栩如生。雖然不像天上的雲朵那樣瞬息萬變，但冰山的型態卻更具體，尤其是那靜靜棲伏在海面的姿態，沉默，但劇力萬鈞。

關於冰山的形成，是「雪」被經年累月的壓實再壓實。雪裡面原本的小氣泡，隨著時間本就會愈來愈少，再加上在壓實的過程中，結構變得更加緊密。這些被封閉的氣泡小到一定程度後，便會對陽光產生散射作用。而陽光中波長較長的紅光，因為能量較低，所以會被吸收。反之，波長較短的藍光，則因為能量強，很容易散射，於是呈現出冰山那剔透動人的藍色！

偶爾，在一片靜寂之中，我們豎耳傾聽，會聽到遠處冰山崩落的聲音！

那聲響，正提醒著我們，這世間的美麗，更待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