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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諸神皆有戲:神魔、變身、情慾、戰鬥、創造、破壞的創意源頭

敘事詩《摩訶婆羅多》

這是身為神明之子、正義之方的五位王子,與嫉妒心重的反派王子的故事,一場關乎王位的堂兄弟間的大戰爭。

──福身王之戀──

從前從前,偉大的婆羅多王有個孫子叫俱盧,他的孫子是名為福身的王。福身王偶然間遇見一位美女並一見鍾情,因此向對方求婚。她雖然接受了福身王的感情,卻也提出了條件,那就是「不要問我是誰,不管我對於我們的孩子做了什麽事情,都不可以責怪我」。福身王接受了這些條件,兩個人成了婚。

妻子懷了孕之後,王非常地高興。但是王妃卻馬上將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給拋進了河裡。因為完全出乎預料,王也覺得很害怕,但畢竟曾經約定好「做了什麽都不可以責怪她」,為了遵守約定、王只好忍耐著。王妃之後每生下一個孩子,就會把孩子丟進河裡。直到王看見她要將第八個孩子丟進河裡時,他終於制止王妃、責備這殘酷的行為。王妃由於王已經打破約定,因此告知他真相,原來其實她是掌管恆河的恆河女神。

恆河女神是為了那些因為詛咒而轉世成人的眾神,要讓他們能夠迅速回到天界,所以才降臨地上,成為他們的母親,在他們出世後就立刻讓他們沉進恆河裡。明白理由的福身王向恆河女神道歉,但恆河女神仍然帶著孩子進入河中消失了。

──德高望重的毗濕摩王子──

七年後,恆河女神將長大成人的兒子帶回福身王的身邊,王非常開心,三個人幸福的住在一起。兒子成為一位文武雙全的王子,大家都認為國家安穩無虞了。

沒想到命運捉弄人,福身王卻又瘋狂愛上了一位漁家之女貞信而向她求婚。但她提出的結婚條件,卻是「要讓我的孩子登基」,已和恆河女神生下一位優秀兒子的王非常困擾而痛苦。明白父親痛苦的王子,為了父親而決心捨棄王位繼承權,向眾人宣布他將終身不娶、也不會留下任何子嗣,好讓父親能和貞信結婚,王子因此而被稱為毗濕摩(在梵文當中是指應當敬畏之人的意思)。

之後,貞信生下了兩個兒子,在父王死後他們陸續繼承了王位,但都馬上就過世了。這樣下去,王家的血緣會斷絕。走投無路的貞信,只好去拜託自己過去和另一位父親生下的兒子,也就是聖仙毗耶娑,讓他與已逝之子的遺孀們行房,而生下的便是持國和般度兩兄弟。

──般度王的五個兒子──

之後,由於兄長持國天生眼盲,因此由般度繼位。般度王與兩位王妃,貢蒂及瑪德利生下了五位王子,而持國則有一百位王子。

五個王子的名字分別是長男堅戰、次男怖軍、三男阿周那、兩位夭子則是雙胞胎,分別叫無種與偕天。其實般度王因為詛咒的關係無法生子,是藉由貢蒂的特殊力量才由神明授予了孩子。

堅戰的正義感非常強烈,是守護法規的達摩神子嗣。怖軍力道強悍、是風神伐由的兒子。阿周那是弓箭名手、也是因陀羅的兒子。另外一位妻子瑪德利也靠著貢蒂的力量,為王產下了聰明的雙胞胎無種與偕天,這兩個人是阿濕波雙子神的孩子、外貌亮麗且擅使劍,兄弟們感情非常好、都成長為文武雙全的優秀王子。

然而有一天,般度王由於過去遭到聖仙的詛咒因而身亡,眼睛不便的持國則登上了王位。他的孩子,那一百位王子們非常嫉妒堂兄弟五位王子的力量,尤其是長子難敵非常狡猾,不斷以各種方式壓迫五位王子。

──與黑公主成婚──

難敵等百位王子越來越刁難五位王子,連怖軍都差點被下毒暗殺。五位王子陷於多次陰謀當中,宮殿差點被燒掉、連小命都快不保,覺得這樣下去實在太危險,因此假裝死於火災當中,隱瞞身分前往他國流浪。

有一次他們路經般遮羅國,該國的美麗公主──黑公主正在舉行選婿儀式,而阿周那前往出席,以他擅長的弓箭獲得勝利,成功的獲得迎娶公主的資格。般遮羅國王知道阿周那的真實身分之後,非常開心的將公主託付於他。之後阿周那回到家中,告知母親貢蒂說帶了禮物回來,絲毫沒多心的母親便命令他:「五位兄弟要感情良好的平分禮物。」因此黑公主變成了五位王子共同的妻子。

難敵得知般度王的兒子們其實還活著,而且還迎娶了極為強盛的國家──般遮羅國的公主為妃,非常震怒,但又被毗濕摩等人說服應該要給予他們與其身分相當的財產,因此接回他們。難敵的父親持國提供了土地給五位外甥,告訴他們可以在那裡建立一個新的王國與都城,那塊土地就在五位王子的活躍之下,成為一個美好的都城,被人稱為都天帝城,非常繁榮。

──遭到陷害的堅戰──

五位王子的長兄堅戰成為都天帝城的統治者,他非常賢能,國家也越來越繁榮。另外由於怖軍打倒了大帝國摩揭陀的妖連王,因此國家本身的實力也受到肯定。堅戰即位為一位偉大的國王,將摩揭陀國也置於麾下,世人對他的評價也更高了。被邀請前往都天帝城的難敵,親眼見到都天帝城的繁華輝煌樣貌非常驚訝,又對五兄弟更加嫉妒了,因此開始張羅起詭計。

有一天,堅戰由於難敵的叔父沙恭尼的計謀,被邀請去賭博,結果完全落入陷阱當中。堅戰成了賭博的俘虜,將所有財產、王位,最後甚至連王國、兄弟們及王妃黑公主都給當成了賭注。

黑公主雖然遭逢被人拖到大廳且剝下衣服的屈辱,但由於神明(黑天)的力量,她的身上不斷出現衣服,因此並未赤身裸體。知道這種情況的持國王由於害怕神明,因此將黑公主丈夫堅戰的財產,都歸還給黑公主,而此時黑公主也發誓要向羞辱自己的俱盧族人復仇。

但是,沉溺於賭博之中的堅戰,又因為被挑撥而上了賭桌,輸掉了好不容易拿回來的所有財產。結果最後五位王子只能答應難敵等人開出的條件,離開王國流浪十二年,第十三年則必須隱匿身分生活。

 

印度的神明
毗濕奴

毗濕奴在《梨俱吠陀》的時代是代表太陽光輝的神明,有個故事是說祂跨出三步就跨越了天、空、地,但在當時,祂並不是那麼重要的神明,不過現在祂非常受歡迎,與濕婆並列受人信仰。

毗濕奴為了拯救世人,會以各式各樣的化身(阿凡達拉)降生到地上。

毗濕奴的化身包括《羅摩衍那》當中的羅摩王子、以及《摩訶婆羅多》當中的英雄黑天。毗濕奴會如此受歡迎,據說便是由於這些敘事詩的影響力甚大,而這些敘事詩順利納入非常受當地原住民喜愛的黑天信仰,得以傳播至印度整片土地上。

毗濕奴派的神聖典籍當中,認為因陀羅那些婆羅門教時代非常偉大的眾神,「其實是藉助了毗濕奴的力量」,而一樣是世界創造主的梵摩,則變成是由毗濕奴身上誕生出來的。

在世界還被初始之海覆蓋之時,毗濕奴就睡在龍王阿難陀(舍沙)身上。某天,毗濕奴的肚臍上長出了蓮花花莖,綻放了一朵美麗的蓮花,梵摩自蓮花當中現身。創造了世界的梵摩,是由毗濕奴身上誕生的,之後濕婆也從毗濕奴的額頭誕生。

在這個開天闢地故事當中,處於宇宙中心的並不是創造神梵摩,而是毗濕奴。現在大家還是很喜歡描繪橫躺在大蛇身上的毗濕奴、以及在祂腳邊的妻子拉克什米樣貌。

毗濕奴雖然會以各種化身現身在這個世界上,不過祂的化身數量有一說是十個、也有人認為是二十個。

【印度神話豆知識】

印度神話的故事當中,不同典籍也會有些許差異之處。推崇濕婆的典籍當中,打倒了魔神金目的毗濕奴化身那羅希摩(獅頭人),後來又被自己化為翼獅夏拉巴姿態的濕婆打倒。

 

哈奴曼──效忠羅摩王子之半神

哈奴曼(哈奴馬特)是在《羅摩衍那》當中大為活躍的猿猴半神。他強而有力、可以自由變化體型、也能夠在空中飛翔,使用了各式各樣的能力幫助羅摩。他是猿王須羯哩婆的部下,單槍匹馬潛入楞伽島尋找悉多,又為了拯救被箭射中的羅什曼那,而將喜馬拉雅的吉羅娑山整座挖起帶回等,非常出風頭。他是風神伐由和飛天女神安竭那的孩子,但在濕婆派的典籍當中,也被認為是濕婆的化身。另外還有個故事,是說在他年幼時期因為想要得到太陽,結果被因陀羅打碎了下巴。

哈奴曼也有在《摩訶婆羅多》中稍微登場,他遇見了五位王子當中的怖軍。由於怖軍其實也是伐由的兒子,因此哈奴曼也算是他的哥哥。哈奴曼以《羅摩衍那》當中十分活躍的傳說猿猴之姿登場,授予力量給弟弟怖軍。

【印度神話的疑問與考證】

《羅摩衍那》是影響遠及東南亞與中國等地的故事,尤其哈奴曼也被認為是《西遊記》中孫悟空的形象由來,牠會變大縮小、飛翔於天際的樣子都和孫悟空很像。

 

眾神事件簿

娑維朵莉的故事──連死神閻摩都禁不住她哀求,讓死者復活!

從前從前,在馬杜拉國有一位非常偉大的國王,由於他一直沒有獲得子嗣,因此苦行了十八年之後,向女神娑維朵莉許願:「請求您賜給我孩子。」女神非常滿意國王艱辛的修行,因此給了他一個如玉般美麗的女孩。國王非常地高興,以女神的名字將此女孩命名為娑維朵莉,女孩長大以後出落的就像是女神一樣美麗。

但是卻發生了非常令人困擾的事情,由於娑維朵莉公主實在過於美麗,結果所有王族都為之卻步,不敢向公主提親。國王煩惱到最後,乾脆命令公主:「妳自己去尋找喜歡的男人吧。」於是公主便出外旅行了。

公主照著父王的命令踏上旅途,她乘坐黃金的馬車,帶著大臣一同旅行,拜訪許多賢者與聖仙居所,增長了自己的見聞。公主從漫長旅途返回國家之後,父王問她是否有找到中意的男人,她立即向父親報告。

「我決定就是那位目前在隱居之地與父親住在一起,舍盧瓦國那盲眼國王的兒子娑提耶瓦陀,沒有比他更好的人了,如果要我結婚,對象就是他。」

聽見公主這話,在她身旁的聖仙那羅達立刻蹙起了眉頭,娑提耶瓦陀的確是個氣質宏偉無人可比的年輕人,但他只剩下一年的性命了。

知道這件事情的國王,立即勸說公主放棄娑提耶瓦陀,但公主心意已決,不可能改變想法,國王無可奈何只能讓兩人結婚。

嫁給了娑提耶瓦陀王子的娑維朵莉公主,和王子的家人幸福地住在森林裡。但是,公主的內心並不是那麼平靜,她知道丈夫命在旦夕,期限一天天的逼近。到了丈夫只剩下四天性命的時候,娑維朵莉開始斷食。到了最後那天,她和丈夫一起走出了森林。沒過多久,丈夫說:「我頭好痛。」之後躺了下來。娑維朵莉知道最後一刻即將來到,她讓丈夫的頭枕在膝上,準備面臨這個時刻。

此時,她的眼前忽然出現一位陌生的男子,他戴著非常大的冠帽,身上的穿著也非常華美,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的人類。娑維朵莉鼓起勇氣詢問:「您是什麼人呢?」男人回答:「我是正義與死亡之神閻摩。妳的丈夫壽命已盡,必須帶他到死者的世界去,因為妳的丈夫乃品德高貴少見之人,所以我沒派部下,自己過來了。」說著閻摩便以繩子綑綁了她丈夫的魂魄,準備帶走。

娑維朵莉拚了命地要阻止閻摩,因此連忙追上。但是閻摩卻告訴她:「妳的丈夫已經死了,快回家幫他辦葬禮吧。妳那斷食而虛弱的身體,追著我來沒好處的。」但是她並沒有放棄,隨著說道:「偉大的閻摩大人啊,不管您帶那位到哪裡,我都務必會跟著去、絕對不會離開他身邊,因為我發過誓無論何時都會和他在一起的。我無法打破誓言,這點相信身為法理與正義的神明、偉大閻摩大人也應該明白的吧?」娑維朵莉試圖說服閻摩。閻摩對於她的話語感到非常高興,因此答應願意實現她一個願望,只要不跟丈夫有關就行。於是娑維朵莉許願希望公公的眼睛能夠看得見,閻摩立即實現了她的願望。就這樣,娑維朵莉不斷讚揚閻摩,而閻摩也陸續實現她的願望。

最後在取得閻摩允諾「給我一百個孩子」的願望之後,娑維朵莉向閻摩微笑著說:「我發過誓不能讓娑提耶瓦陀以外的人作為我的丈夫,沒有他的話,我是無法獲得孩子的。為了實現剛才的願望,請您讓他復活吧。如果辦不到的話,就變成您要違背誓言了。」閻摩終於發現自己掉入陷阱,只能稱讚娑維朵莉的機智之後,將娑提耶瓦陀的魂魄放回身體裡,自己回去死者之國。

其實娑維朵莉除了希望公公的眼睛重見光明以外,還請求了許多願望,包括被國家流放的公公能夠回到自己的國家等。平安回到家中的娑維朵莉,就把丈夫的事情告知了雙眼已能視物的公公。

之後,娑提耶瓦陀等人被舍盧瓦國的大臣找回去自己的國家,繼承了王位之後,一家人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印度神話中的文物

揚特拉──象徵神明的神聖圖形

在印度教當中,並不只是以雕刻及繪畫將神明描繪為人類的樣貌,也會使用圖形或記號來表現神明。「揚特拉」是一種以三角型等圖型組合成的圖像,會被當成神明本尊來崇拜,就像濕婆男根也是將並非人類姿態的石頭當成濕婆本身來信仰,他們認為記號及圖形當中也有神明的存在。揚特拉具有輔助、幫助的意思,會用來作為修行或冥想的輔助工具。

揚特拉通常會使用點、三角形、圓形、花瓣等組合搭配描繪而成,不同的神明就有相異的圖樣。將兩個三角形合在一起成為六芒星形,就是將這個世界具體化的樣貌,五芒星則據說是展現世界構成要素「地、水、風、火、空」。希望能夠與神明合為一體的修行者們,會在揚特拉前唱誦曼特羅(祈禱話語)來進行冥想。

揚特拉有許多種類的圖樣,分別代表濕婆、迦尼薩、迦梨、黑天等不同神明。一般來說,信徒認定揚特拉本身就具備神明的力量,因此揚特拉作為護身符也非常受歡迎,也有很多人是抱持著現世的願望,希望能夠無病無災、生意興隆等而隨身攜帶。

揚特拉當中最為有名的是室利揚特拉。圖案是從中心點以放射狀排列成圓圈的三角形,總共有九層。朝上的三角形是男性原理(濕婆),朝下的三角形則是女性原理(香卡提),因此這個圖形要表現的是男性原理與女性原理的融合,也就是整個宇宙。如果說濕婆男根展現的是濕婆,那麼室利揚特拉就是展現出女神的力量香卡提。

另外,迦梨揚特拉採用象徵迦梨的黑色來表現。中心的五個倒三角形正是代表女性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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